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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撩起裙子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些又多又急的液体是澄清透明的。
救援人员久等不来,她蜷缩在角落里呻吟。看了很多书,她知道这是自己羊水破了,需要马上送医院,否则婴儿有可能在没有体液的子宫里窒息而死。
就象鱼失去了海洋,死在风干而皲裂的土地上。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等待着,腹痛稍微减轻了片刻,她慌忙双膝跪着用发抖的双手打开大门,一路爬行着上楼。
爬到第二层台阶,她朝身后一看,台阶上出现了一道极其刺眼而狰狞的血迹。
她的下半身温热一片,让她想起一个词来:生如夏花。
她感到一阵胜似一阵的剧痛逼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柔小蛮靠着台阶,一瞬间心中滑过很多过去的其人其事。蔓琳微笑着走来,腰身轻灵,笑意盈盈。可是她太累了,如同跋涉太久的旅人,实在无法睁开眼睛或迈动脚步。
花要谢了,生命之光离她远去。她的冬天就要来了。
分娩历经二十多个钟头。由于事先柔小蛮要求顺产,所以,当医生确定她子宫开口程序达到顺产要求时,给在阵痛折磨中死去活来的她打了催产针。
这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病榻上的柔小蛮不能思考,甚至也不能流畅地呼吸。在又一轮几乎令心脏骤停的疼痛开始时,她隐隐感觉到另一个生命的破土而出,将要从她的体内爬向这个世界,她不过是这个生命栖息的驿站,他侵占了她,吸纳了她,也终将离开提供滋养的本源,为来到这个冷酷世界而进行殊死抗争。
柔小蛮泣不成声。她突然涌起对于另一条生命无法言喻的热爱。那是一种超越了世间任何情爱的本能。在麻药逐渐消退的折磨中,她想要抓住那几乎绞碎她五脏六腑的充满破坏力的小胳膊腿脚,温柔而坚定地鼓励着这场战斗的继续。即使以她粉身碎骨为代价。
所有的忧郁在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她真正明白了诞生的伟大意义。
母亲都是在一刹那完成的。
不知过了多久,半昏迷中的柔小蛮似乎听见医院在商量她的剖腹产手术。不要。不要!她畏惧地蜷缩着身体,忽然,所有悬而未动的滞塞感骤然疏通,她觉得腹中呼一下空了,快乐得几乎要飞翔起来。
一旁的护士马上大声嬉笑着恭喜:“啊,是个带把儿的呀。”
柔小蛮并不意外,却骄傲地笑了。她为了这个牵动身体每个器官的笑而付出代价,鲜血加速频率朝外涌出,她很快不醒人事。
林梦南只匆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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