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去年你考上大学后,在咱乡出了名,就有好些人到咱家来提亲,不过一个个都被我打发走了。只有这村长三番五次到咱家来,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要为你和乡长的儿子李小驴提亲。他说,这事儿是乡长托付给他的,要是不答应,就是不给他面子,也是不给乡长面子。后来我又从别人那里听说,乡长答应他,事成后把他调到乡里当副乡长,他已经来了七八次了。”
雪儿犹如五雷轰顶,姗姗惊得目瞪口呆,二人面面相觑,仿佛活见了鬼。
“雪儿呀,你说咋俩咋这么命苦。”雪儿妈顷刻见抑制不住伤心的泪水,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知道,拒绝的后果将是村长三番五次地闹事,或是在其他方面做出不利的事儿,他有权力。而且一个寡妇,孤苦伶仃势单力薄的,雪儿又不长在身边,这里是法制的盲区,也是道德的沙漠,村民们的善良不足以压制邪恶。一年来,雪儿妈以为这事儿伤透了脑筋,担惊受怕,进退两难,很多日子,在泪水的浸泡中度过。这样的事在城市里被当作奇闻,可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人们也不足为奇,甚至觉得嫁给乡长的儿子是高攀。人们的思想远未从封建婚姻的桎梏中摆脱,它象一座大山,压在很多农村女人身上,使她们丧失了一生的幸福。今天,这座大山又将压在雪儿身上。况且,雪儿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又将成为有知识的人,乡里乡外谁家要是娶到这样的媳妇儿,是足以值得炫耀的事情。那些提亲的人中,有许多人是知道乡长盯上了雪儿后才打退堂鼓的,他们深知对手实力强大,一乡之内,天老大,乡长老二。在这片迂腐的土地上,女孩二十岁就谈婚论嫁了,稍一晚些,便被视为异类,于是很多女孩便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匆匆嫁掉了事。雪儿妈深知雪儿的个性,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将如何面对呢?她又能怎样呢?母亲的心最容易破碎,这一年来,雪儿妈心力交瘁,身体愈加不堪重负。体力上的劳作已使她积劳成疾,精神上的痛处更无处治愈。正如雪儿感到的一样,她的健康明显不如从前了,夜里经常盗汗,身体虚弱无力。有时干一点活,就要听下来休息一阵,时常腰酸背痛,双腿发麻,而且视力也越来越差了。今天,又遇上这样的事,如果一切相安无事也好,偏偏又碰上了多事之秋。雪儿妈从来与世无争,喜欢过安宁的生活,并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可这些日子,她时常觉得自己都无法帮助自己。
雪儿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久,黑暗再次降临,当黑夜再次主宰世界时,不再有昨夜的恐惧,却在心中留下了刻骨的悲哀,那悲哀仿佛让血液都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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