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现代文明的森林与远山之中,还有村落和人家,她觉得这里的人们有着伟大的力量,有着顽强的生命。她睁大眼睛,对一切充满好奇,除了自然景观,尤其对这里人们的生存状态也充满了兴趣。一想到即将在雪儿家开始的暑假生活,就高兴得不得了。汽车依旧跳着舞,唱着歌前进,真让人担心会把老虎引来,姗姗也知道,这车将把自己带向一个能让自己在将来产生无限回忆的地方。车厢里的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合着森林的吼声,伴着无尽的黑暗。姗姗难免产生一些恐惧,不过看着雪儿坦然从容的样子,也不怕了。她看得出,车上的大多是为生存而斗争的人,黝黑的皮肤,未老先衰的面容都在诉说着劳动的艰辛,姗姗觉得中国的农民是伟大的,而东北的农民则是伟大之中尤其伟大者,是他们用伟大的人类精神把荒芜的“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但是他们又是一群失语者,时代的变迁使其变得脆弱,日渐被信息社会边缘,他们身上蕴藏着中华民族最根深的力量,却在现代文明与自身发展相嫁接的过程中渐渐边缘。他们终究会改变,前提是要有更多象雪儿一样的山里孩子走出深山,掌握科学文化知识,姗姗这样想着。。。。。。
“你们村去年收成咋样?”一位夹着烟卷的老汉打破了车厢里显得过分庄严的沉默,向邻坐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问道。
“这还用问吗?”那小伙子把头摇得象拨浪鼓,“去年全年大旱,庄稼根本不行,忙了一年,不赚还赔,要不我能出去打工吗,上有老,下有小的。。。。。。”老汉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无奈,深有同感地点着头。
“在城里打工咋样?”
“好赖能弄点钱花呗,好歹咱有体力,是个壮劳力,在城里干些脏活累活,比那些没有劳力的还强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呗。”小伙子用浓重的东北口音应着,显得豪爽又不乏对生活的徒叹。
姗姗想到了雪儿,她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雪儿,雪儿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脸迅速移开。姗姗一直无法确定,贫穷算不算作一种隐私?她又强烈鲜明地意识到,她将不仅看到雪儿生长环境的美妙空灵,也将看到雪儿长久以来深藏的伤口。
靠天吃饭的农民如果遇到旱涝灾害会怎样?没有收成没有收入怎么办?别人可以进城打工,但一个多病的母亲将如何面对这些,特别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