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忱抱紧她,缓缓闭上眼睛。
“情”之一字,原就难解。
她居然还没死,程澄失望地再次醒来。她又被关回了小木屋,苟延残喘地熬过剩下的日子。
屋外突然传来悠悠的笛声,曲子婉转曲折,不像北地曲风,倒有些异样的风味。只是吹曲子的人像怀有许多不平的心事,好好一首曲子,教他吹的怀有几分怨毒,又有几分不为人知的伤心。
难道是蓝诏?打死她都难以想像蓝诏会如此风雅去吹笛子。
程澄轻轻推开门,站在湖边的身影不是蓝诏是谁?他孤寂的身影竟然又让她的心头浮起那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哪见过。也许是因为他和西寒相像吧,她暗忖,可是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们曾经有过另外的相识。
“醒了?”他突然放下笛子,转身面对她,神色之间已经恢复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和西寒有关系?”他淡淡道,但程澄可以感觉出来他很在意这个答案。
“你和他一样充满怨毒。”程澄老实地回答,对激怒他以求一死放弃了希望。
蓝诏挑眉,像是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怨毒?”他不禁冷笑。“我这么对你,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恨吗?”
程澄一怔。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但是……
“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恨尽天下人。”她肯定地回答。
“那也许是你受的凌虐还不够。”他狠狠道:“如果我将你毁了容貌,卖到最下层的妓院,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吗?”
“你……”程澄吓得退开几步,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如果真是那样,我宁肯一死。”她颤声道。
“想死就可以死吗?”他不屑。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程澄不禁道:“我不知道你受过什么苦,但现在你已经功成名就,何必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我一向只会折磨别人。”他冷笑,盘算着把她卖到哪家比较合算。
“你耿耿于怀的事情,不可能不折磨自己,你只是想把自己的伤害转移到他人的身上。”她大声说出心里的话,反正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蓝诏的脸色又变了,她说的没错,他夜夜被往事折磨得不得安枕,因此他从不和女人同床,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连守卫都只能安排在院子外头。
程澄给他诡异的神色看得全身发毛,不由地往后退。
她退着退着,不小心脚后踩空,还没意识过来便“扑通”一声落入湖中。
她不识水性,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自发地挣扎,向岸边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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