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这种毛病一旦留下了病根子,再想治好就难了。所以齐耦生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谁病了?”他唤住那个正往墙角根倒药渣的小丫环。
谁知那小丫环一翻白眼儿:“你不会自己看啊。”
敢拿这口气跟大少爷较劲儿的,也就只有那个忠心耿耿、为池玉抱了很不久不平的芙蓉了。这丫头有一千个一万个毛病,只一点是好的,那是认定了一个主子,就绝不再认第二个。
齐耦生被噎得心口一阵生闷,又没见池玉像往常那样迎出来,思忖着莫非是她病了?抬脚正要进屋,芙蓉双手叉腰一拦,道:“屋里有病人,大少爷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回头过了病气,连累姨娘又要被人冤枉罚跪,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上回罚跪遭的罪,到今儿还在吃药,再罚一回,姨娘岂不是连命都要没了。”
齐耦生一听,感情还是自己造成的,一肚子气只得又按下去,横眉冷眼道:“放肆,谁教的你规矩,说话这样不知尊卑……”
这时门帘儿一掀,却是水荷听到外头声音赶忙扶了池玉出来,见大少爷正在教训芙蓉,池玉连忙迈着摇来晃去的小步子,“艰难”地屈身行礼,道:“婢妾拜见大少爷,是婢妾没有教好芙蓉,让她冲撞了您,婢妾知罪,请大少爷责罚。”
齐耦生看她弱柳扶风的模样,想想自己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平白失了身份,冷哼一声,道:“你既知道错了,改了就好。”
到底没说出要罚她的话来,只是拧了眉,又看了池玉一眼,道:“不过罚你跪了半宿,怎地就走不得路了?”
池玉眨了眨眼睛,挤出点水光来,低头道:“婢妾受罚,却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儿,心中惶恐,又在青石上跪了半宿,便觉着膝盖上刺痛难当,请了大夫,又说没什么大碍,开了几副药,只说吃上十天半月的,便不会留下病根儿。”
齐耦生眉头拧得更紧,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没大碍,又是留病根儿,这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又想花朝那日,夜里风寒,青石又是最冷之物,她一个弱女子,跪到半宿,腿上受寒也难免。此事全是自己冤枉了她而所致,一时间苛责的话便说不出口,连自己来寻她的目的也忘了,只站在院中不说话。
水荷这时便开口道:“姨娘这些日子又劳神,又伤身,偏就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得强忍病痛,每日不停抄录《女训》自省,大少爷您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