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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好巧不巧,阿金跟朱仔到捷运站旁边行乞,正好遇上这些收「规费」的道上兄弟,只能说他们运气真的不好,因为两人平时都会特别错开时间,没想到黑帮提早来了,他们两个中年人被拖到附近的公厕,足足痛打了十分鐘,这群发狠的帮派份子还用砖块砸他们的头,结果阿金的头被打爆,两人整天讨来的六千多元零钱也被抢走,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哀哀叫。
「屠夫」一下午似乎收得不够,所以脾气更为火爆起来:「下次再来我的地盘,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掉!」
阿金与朱仔浑身血污地瘫倒在满是尿酸味的厕所裡,冷汗和眼泪从他们无奈的脸上流了下来。
他们想著这身伤势的医药费,想著那些被抢走的钱,心中充满了无助、绝望、怨恨……这简直比死亡本身还要痛苦。
或许每个人从出生之后,就已经死了。
无力感、无趣、无聊……
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这就是人生,因为每个人都是生长在这个不幸时代的孤儿。
自从获得力量之后,恐怖、后悔,还有感觉自己还活著的高亢和兴奋感,只要是生活在街头上的每个人,应该都能够瞭解那种感受吧?
如果只有家纔能真切感受到活著的感觉,是不是流浪的人其实都在哭泣著呢?
晚上,台北的星空其实非常灿烂,只是被烟雾和霓虹灯所遮蔽住了。
路桥底下,晚风习习,吹散了白天那夏令难熬的褥暑气息,在一排观潭风景区的白色休閒椅上,坐著四个人,除了小光、朱仔和老罗,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他们同样衣衫襤褸,也同样有著放鬆、恬淡的神情,小黄卧在旁边,慵懒地躺著睡觉。
阿侠卅出头,皮肤黑得就像印尼来的劳工,他一年前被公司裁员,公司老闆不喜欢他,就因为他是原住民,所以他离职后都在工地挑砖块、搬石头、和水泥,以微薄的薪水过活。
「今天整天都没看到你,去工地打工吗?」
「是啊。」
「那你晚上还来外头露宿?」
「天气热嘛,出来吹吹风多舒服,还可以省一点钱。」阿侠蛮不在乎地说,然后问道:「阿金怎麼没来?去河堤那边洗澡了?」
「不是,我们下午被『屠夫』逮到,他死都不肯把自己那份交出来,所以被K得最惨。」
「现在人呢?」
朱仔嘆气道:「还在医院吊点滴。」
「他哪住得起院啊?」
老罗道:「我拿了两千块给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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