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大家碰杯,说:“这开头炮打得响不响,还靠各位呢。”他又从西服内口袋掏出一摞红包分发给大家,说,“一点心意,别见笑。”
大家接过红包,人人脸上溢满笑容,异口同声地说:“放心吧,杨总,祝您改制早日成功!”这帮大记者,说真话的稿子费点劲,干这样的事已轻车熟路了。
这时,郎士群端酒杯走过来,站在杨启明身边。他中不中、西不西的外衣样式怪异,浑身散出熏人的味道,头发乱蓬蓬的,脸色黝黑,额头与眉心之间有一道长而深的疤痕。杨启明介绍说:“这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郎士群先生。”
郎士群叫小姐把大家的酒倒上,双手把斟满白酒的玻璃杯往前一伸,嘴里蹦出一句:“各位笔杆子,看得起咱就干了这杯,谁不干谁孬种,先干为敬。”仰头“咕嘟,咕嘟”一口喝干,把空玻璃杯“咚”的一声,重重砸在桌上,冷冷的眼扫视一圈,没一点笑意,他手腕上戴的白骷髅珠子,让人不寒而栗。欧阳倩文灌下酒,连声咳嗽起来。他那双鹰眼巡视一圈,见大家都干了杯,嘴角分明吐出几个字,“好,够意思!”
《改制》七(2)
待杨启明拉郎士群走后,一位男记者说:“我看他生来就不会笑。”瘦高的曲萍接着说:“他是不是得面瘫了?”把同桌的几个人都逗乐了,不知怎的,欧阳倩文觉得郎先生像块冰,与晚宴的热闹气氛一点不和谐,杨启明在哪儿交了这怪朋友。
晚宴散了,郎士群买单,欧阳倩文方知他是个被宰的,现在大企业、机关领导身边少不了这样的人。杨启明安排市领导和大家去酒店二楼歌舞厅,唱唱歌,跳跳舞,解解酒。大家来到楼上,舞厅很大,光线淡雅柔和,屋顶水银球灯旋转,细碎的光洒下来,星星点点,如天际闪烁的星辰,悠扬的乐曲在乳黄色的壁纸上回荡,释放诱人安详的情绪。人们三三两两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茶几上摆放着鲜艳的果盘、一听听啤酒,大家吃着、聊着、笑着,体内酒精悄悄溢出来,朋友间疏远的情感被捕捉回来,在交流中火热了。杨启明走近欧阳倩文,让她请许副市长跳上一曲。许林君风度翩翩,舞步轻松自如。一曲终了,大家热情鼓掌,许林君微微颌首,笑意写在脸上。
跳舞时,欧阳倩文无意间见穿黑衣的郎士群独自坐在角落,足登高筒皮靴,拿起啤酒瓶自饮,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歇息当口,一位身着黑晚礼服的年轻女子走进来,她鬈曲秀美的长发,身材颀长,径直向黑衣人走去。郎士群冲她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坐在沙发上,晶亮的小包扔一边,脱去鹅黄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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