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留守故园,而我偏偏是风的女儿,喜欢在四季里到处流浪。
一个人独行在无人的荒野,我横冲直撞,反正天广地阔,眼前一片苍凉。猛然回头,读起我身后踩出来的一串孤独的脚印,伸向远方……
我身陷迷津,看不清来途去路,这里属于沙漠和丘陵相结合的区域。
我一会儿走在两道高得令人头昏目眩的黄土山峦构成的夹壁里,一会儿又行走在没有树也没有草灰不溜湫的沙地上,反反复复的丘陵。沙地,沙地。丘陵……
忽然,我发现视线所及的地平线有些异常,我陡然一惊怦然心动。我不知道自己走去的还是被吸去的,终于,我站在古老的长城脚下。
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沙漠、劲厉的寒风在颓壁残墙间呼啸,显现出一种更壮丽的气魄。我们的祖先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条万里屏障,给我们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做。
站在历尽沧桑伤痕累累的城墙上,塞外的风狂野地吹乱我的黑发。我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我为我是中国人而感到无比自豪。
长城外有个很小的村庄,只有17户人家,那些土窑洞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凤吹日晒,似乎随时都会倒塌。我不知道那村庄叫什么名字,因为全村没有一个人会识字,他们说话我听不懂,我说话他们也不懂。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围着我,他们用困惑的眼光打量我这个天外来客。
叽叽喳喳喧闹的人群,蓦然凝固了。有位长着白胡须的老者,走到我面前连转了两圈。他浑浊的眼睛审视着我。他穿着磨得半光的羊皮袄,腰间系着一根草绳。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膻味儿。
他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吧嘈吧嗒抽了两口旱烟。
“你从哪儿来的呀?”老者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北方调,他的声音使我感到特别亲切,我顿觉轻松了许多,终于有人能听懂我的话。我迫不及待地把我的姓名。家庭住址说得清清楚楚。我怕他年纪大耳朵不好使,又大声重复一边,我从安徽来!
老者馒时腾地把烟斗在鞋底上磕了磕,倒出烟灰。说:“我年轻时下过南路,走过西口,见过大世面。”
他摸索了半天,从怀里扫出点烟叶装满烟斗。他又从头到脚看了我一眼问:“你说啥?安徽?那是啥个地方哟?”
我越解释他越发糊涂。我急中生智,拿出纸和笔画了个天安门城楼,我凑近他耳边说:“我来自北京!”
我话音刚落,他哆啸了一下,烟杆啪地掉在地上,他满脸惊讶忽地站了起来:“咋?主席让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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