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国浩和妻子一起出去喊他们进来喝酒。
国浩说,饿坏了吧?
弟弟和弟媳都说,不饿呢,欣赏若隐若现的月亮挺有趣味的。
做了满满一桌菜的大嫂,却不好意思地说,还不饿呢,都这么晚了。
弟弟、弟媳又很认真地说,真实辛苦你了,我们真的不饿。
这时候,月亮完全摆脱了云层的束缚,圆圆的亮在空中。
一家人自顾喝酒吃饭,谁也没看见那个真正的圆月。
不是称呼出的错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几位铁哥们不约而同地串到我家里,喝茶,抽烟,嗑瓜子,侃明星,侃足球,侃股市,侃过了瘾就打扑克。玩得很开心,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作为东道主,请客是不能推辞的。于是吆喝妻子下厨房煮饭熬汤,我又去门口的小餐馆点了几个现成的菜,顺便提来一捆简装的汉莎干啤酒,假日酒场很快就摆起来了,随意而热闹。
我正洗筷子涮酒杯。快人快语的小山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哎,哥们,站在门口的那位老人是谁呀?”我扭头一看,扑哧笑了,随口说:“他是我爹,咋的,你还以为是外边要饭的。”山子说:“小的怎敢无礼,快把老人叫来一块儿热闹吧!”我赶忙擦了手,把爹慢慢搀扶到朋友们面前,一一作了介绍。当小哥们得知这位朴实木讷的老头儿是令尊大人时,异口同声地说,失敬!失敬!随即热情有加地把老人让到正座上,有的让烟,有的敬酒,还把回锅里脊肉挟给老人吃。长辈乐,晚辈笑,小小酒场喜气洋洋,亲切而热烈。
正在推杯换盏的气氛达到高潮时,小女儿燕燕放学回来了。进门之后,真如一只小燕子,轻盈地飞到老人身旁,撒娇地说:“姥爷(外公)姥爷,我吃花生豆。”听到女儿的叫声,小哥们齐刷刷地愣了神,直向我翻白眼,用目瞪口呆形容他们,一点儿也不过分。好在机灵鬼们很快回过劲来,喝酒吃菜如常,只是没有了先前的说笑声,也没有人再给老人敬酒夹菜。我怕冷落了老丈人,就主动地搀和着给岳父让酒夹菜,还一口一个“爹”叫得极亲切。
小哥们都不拿正眼瞧我,也不再让我喝酒。毛毛糙糙的阿龙赌气喊上饭,少言寡语的大成则装醉躺到了沙发上。我知道他们想不通,一向为人诚实的大哥,竟拿岳丈充老爹,骗取哥们的感情!为什么对老丈人比爹还要亲?可他们哪知道,我当初在农村穷得叮当响,没钱娶老婆,倒插门做了人家女婿儿,管岳父叫爹是常情啊。
酒也喝足了,饭也吃饱了,小哥们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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