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谈吧,又怕馆长不理解,怪罪下来更难堪。
正在老刘师傅忐忑不安之际,文化馆长满青苔的高墙推倒了,古色古香的大门拆除了,说是沿街修建门面房,租赁经营,以商养文,可因资金短缺,又迟迟不见动工的迹象。一向庭院深深的文化馆,全面对外开放了。馆内停放的20几辆自行车、摩托车,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对盗车贼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对疲于看管的老刘师傅,无异于雪上加霜。开始,他想用粗粗的铁连把车子串联起来,可别人用车时又太麻烦。后来,他索性拿只马扎凳坐在车棚边,像大街上看自行车的老太太,两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每辆新的或旧的自行车、摩托车。即便这样,仍觉得不安稳,大脑过于集中,紧张得心跳过速。老刘师傅本来就有心脏病,照此下去,还不得把老命搭上。再后来,老刘师傅想到了辞职。担惊受怕的,还不如回家抱孙子。
主意拿定之后,老刘师傅浑身轻松,专等着找馆长谈谈辞职的事。可馆长是个大忙人,不是外出讲学,就是开作品研讨会、创作笔会什么的,总也见不着人影儿。见不到馆长,老刘师傅的心情灰灰的,也只好当天和尚撞天钟地往前捱。他想,莫管那么多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反正辞职也就早晚的事!如此时日一长,老刘师傅紧张的神经麻痹了,心跳血压也渐渐恢复正常,但对申请辞职的事,却一直念念不忘。
这天中午,老刘师傅终于找到了正在看报的乔馆长,一位非常厚道的小老头,人称乔老爷。馆长极热情地把老刘师傅让座在沙发上,又沏了一杯香喷喷的龙井茶。老刘师傅激动得双手抖抖索索,颤颤地接过茶杯,低声说,我想给您谈谈看车的事,不知馆长……?没等老刘师傅把话说完,乔馆长随即接过话茬,不就是看管自行车吗?你干的不赖,这半年来,咱馆的院墙拆了,车子一辆也没丢,辛苦你了。
老刘师傅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受到莫名的触动。他还想再提辞职的事,又担心馆长不答应,便试探着说,我年纪大了,换个人干吧!馆长说,换什么人?只有你最合适。这样吧,现在院墙拆了,工作难度大,每月再加80元的津贴补补身子?
老刘师傅不好再说什么,猛地站起身,使劲地握了握馆长的手,满怀感激地步出馆长室。
走下楼梯的时候,老刘师傅在想,一眨眼半年多了,自己不比从前更用心,倒也没有发生丢车的事?他只是不明白,过去高墙壁垒,大门紧闭,却挡不住毛贼们连连得手!现在院墙拆除,没遮没挡,反倒太平无事了。岂不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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