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侠那边由于批判对象供给不足,言语渐渐稀疏下来,及至最后断流了。
Jeniffer你是不是挺不爱说话的一个人啊?
是啊,我这人笨,不会说话。
女孩子,文静一点也不错。
是啊。
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你看中国的女孩子啊,叫什么什么静的特别多,什么张静啊,李静啊,刘静啊,王静啊,估计全中国怎么也能好几百万,其实静是什么啊,就是不要有个性,说白了,给女孩取名字叫静,就是要抹杀女孩子的个性。
没这么严重吧?我以前认识一个王静,特别有个性。
那也不能这么说。她有没有个性是一件事,她父母想不想让她有个性又是一件事,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再说了,我说的是一个大致的情况,并不是具体个案。反正中国那种文化吧,特别容易培养出像你这样文文弱弱的女孩。
唐小瑛一愣,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突然往椅子背上一靠,冷冷地说:你不就是想说我这人不说话,特别没个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中国人的性别教育,特别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呀?我怎么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蜘蛛侠一愣。愣了一会儿,笑容又从嘴角边泛起:你太敏感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说了吗?我只是说一个普遍情况,并不针对具体的个案。
欺软怕硬,唐小瑛心里冷笑一声。
于是这个夜晚的尾声部分,变得简单明了。十分钟后,她借口有事,和蜘蛛侠告别了。踩着她的粉靴子,走在寒气袭人的初冬,唐小瑛突然觉得神气活现。她觉得自己对蜘蛛侠那顿小脾气,发得太对了,太解恨了。由此她又推导出一系列的思索:尊严这个东西,其实是和欲望成反比的,你想得到一个东西,就会变得低三下四、死皮赖脸,而当你对眼前的这个人、这件事无动于衷的时候,尊严就会在你心目中拔地而起。想通了这个道理的唐小瑛,很有尊严地走在纽约的街头。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时,她还在为自己的这个顿悟而得意,直到接到夏力的电话。
喂?你他妈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天都找不着啊?夏力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升起。
于是,握着电话筒的唐小瑛,站在她那两只可爱的粉色靴子里,发现自己关于欲望和尊严的顿悟毫无意义。说到底,为了摆脱一些东西,她必须得到一些东西,而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她又必须放弃一些东西。说到底,这就是人的欲望。明天早上起来,她还是会死皮赖脸地活下去,脸上那厚厚的粉底上还是会堆满机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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