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棵大树,他不允许她像一根藤儿死死缠住树干,耽误官场前程;走黑道,以黑对黑,以黑吃黑,只认识狗娃子,也是虎狼之辈,事到如今,说不定还是一条活路;最后剩下的佳成、瑞娟、牛牯子、表叔,还有拓跋大婶、老片长,不能把真情透露给他们,再说他们心有余力不足,爱莫能助自身难保。回到房间毫无睡意,她警告自己,要静观事态发展,从最好的一手求生路,不到山穷水尽不走绝路,但也得从最坏的一手做准备。她下意识拨弄着北方遗留的剃须刀片,从干妈那儿偷拿的救心丸之类,还有医生警告高血压、心脏病人的特别禁忌药物什么的,忽而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忽而又镇定自若凶狠如母虎,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打电话干妈,请转告甄总,现在百事想通,心情很好,只宽容两天,是生理原因。拖一天是一天,挨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期盼时来运转,等待老天睁眼,派天兵天将前来搭救,保护她躲过劫难。她联系上弟弟,说干妈要住精神病院,以后不再接她的电话。他说,也是莫名其妙,难怪呢。在焦虑不安中凄凄惶惶度过了一天。
夜晚八时,黎佳成张皇失措敲门进来报告,丫丫被绑架,索要五万,你手头有现金的话,先救救急。她问,谁?他答,金娃子。又是他!你说说情况。佳成以为遇上了女公安局长,说了案情,说了暂时不报一一○的决断,说了瑞娟、吴片长、拓跋大婶等人的主意,说了兵分两路的部署,眼儿下,吴片长、拓跋大婶一路搭救丫丫,已经有个眉目;佳成紧急筹款声东击西,分散金娃子对丫丫的监控和注意力,并约好与金娃子交钱的时间和地点,如此这般。黎佳成透露出,趁这次机会,要给金娃子“断电”!小芹子心头一震,正合我意,但却果决地予以严厉制止,你不要瞎胡闹!筹款、交款的事,你都不要管,跟瑞娟在家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