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再学习,上学,是愚民的神圣使命。佳成充当良民,坐守家中从事不怎么良的职业,经营赌场性质的麻将馆。他本来就是大大的良民,从不寻衅滋事,一向驯善守法,树叶掉下来怕打破了脑壳,走路怕踩死了蚂蚁。当良民是他的本分,性格使然。不过已有不良记录在。
瑞娟自告奋勇自我牺牲,虽是迫不得已但也发自内心想去当一回刁民,要是当一回刁民,弄回那多少万,值得,挺划算,何乐而不为。再说刁民能制刁官。
走过二马路,前面就是人民政府的建设委员会所在地。不过,情况有那么一点不对头、不对劲儿,好像有几个不应站在那儿的警察,无所事事而又煞有介事站在那里发愣,而且警察数量显然多了一些。随着行人增多,他们变得特别警觉起来,对匆匆向前的过路人不闻不问,对踟躇不前东张西望的人士都要礼貌盘查一番,说一句“快往那边走”的莫名其妙的话。
瑞娟豁然开朗心中雪亮,昨天布满电线杆上的招贴,既是昭然若揭的宣传品,是对集资人发出的邀请信函,也是向公安通报信息的传单。人家早有准备,正恭候客人的到来,制定了驱散、堵截的周密方案,摆好了临阵应变的架势。外松内紧的气氛颇有几分神秘气息,瑞娟被刺激得兴奋紧张,胸口怦怦只跳,而又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冲动。
有警察在疏通,毕竟没有戒严,人们仍可自由行走,但不允许在办公大楼前停留和聚集。警察态度非常友好非常诚恳,用语全是引导和劝说。慢慢地,瑞娟看见有很多素不相识的行人来回走动,并且互相点头致意,像鱼群围绕着钓饵游动试探。有人似乎明白了瑞娟的来意,也向她使眼色,她会意颔首心照不宣。大楼对街逐渐积聚了很多人,虽然每个人都在走动,但就是走不开走不远,仿佛被磁石吸住的铁针一样。这里没有像样的商店,没有可供欣赏的街景,偏偏要画地为牢,显然是项庄舞剑。
突然,有中年男子振臂一呼,走唷。他率先径直横穿马路,带头向大楼门口冲去。恰好有高级小轿车正进入大门,门房保安为轿车放行后,已来不及关上铁栅子截住尾随而来的人流,无意间留下一个大豁口。中年男子紧跟车屁股后面“保持距离,谨防撞车”的牌子,跑步进入机关大院,步其后尘的是一女将,即董剃刀的大女儿董瑞娟。顿时簇拥成五六十人的一团队伍把马路全部堵住,并缓缓向豁口蠕动。高级汽车猛踩加油器,急转弯向车库开去,腾出了大院的空地,大团人群拥入,如决堤洪水漫延开来。保安和警察已无能为力,动作再大一点就会造成身体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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