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晌甚至一个通宵!老梅二口子都被雷平那种气质和学识所折服,也乐于听他谈艺术谈人生讲笑话。但是,雷平有一特点,即他所谈论的事,从不涉及社会政治等方面的事儿,更不涉及低级趣味的玩笑。这一点让老梅对他更为尊敬和敬佩。他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一个真正的文人!石油基地的那位工程师老梅逢人便说。
墙上的电子闹钟敲了十二次了!梅杜杜仍然清醒着,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翻了一个身,紧闭了双眼,努力使自己不想。可往事的景象又从脑子里浮现出来。
那是怎样一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啊,他被人们推着、搡着上台;他的胸前挂着了一块牌子,上面画着侮辱他的字样!可雷平脸上却挂着一副令人忍俊不禁的笑容!他表现出来的是那样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其实他平时绝不这样——他翻着白眼乜斜着他们,像是在细心观看着一群小丑们拙劣的表演,或是在看一群蚂蚁干架。看了好一阵子,他才说:“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了!我老雷何德何能,竟有资格享受如此待遇呀!”就在申主任那一声大喊,批斗大会现在开时,雷平出人意料地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由你怎么吆喝也再不起来。马副校长大声吼道:“雷平,你该不会又是什么肚子痛了吧?吭——吭——,跟你说,你少跟我耍什么把戏!这种玩意儿文革中我见得多了吭吭!”可人家雷平此时一副顽皮的怪相,斜眼睥睨着台上张牙舞爪的人们说道:“我起不来了呀!”申一鸣道:“少耍花样!”雷平说:“真的,我的大主任!台下这么多的同学!”马副校长道:“同学怎么啦?就是要让同学们看一看吭——吭——,你这副洋相丑态!”雷平道:“马校长,我起来,怕吓着了全场同学!”宋云芳大声道:“什么吓着,我就不怕,你雷平不是自以为还长得挺英俊潇洒的吗?起来!我不怕哩!”雷平不紧不慢、一语双关地说:“可我怕你啊,宋书记!刚才,我的裤腰带让你们一个小弟兄给扯断了!”人们开始窃窃笑着。雷平又补充道:“我没有穿裤衩哩!”
全场师生顿时爆发出一阵暴风雨般的哈哈大笑,有些同学笑得前复后仰,吹着呼哨,捶足顿脚,眼泪都流了出来!全场乱了,乱得如同滚水浇了蚁巢!
这场开心的闹剧才开始,全体师生正在兴头上,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当那些举办者们正当无所适从的时候,那位从文教局里来的人大大地给会场泼了冷水!雷平那天才的表演,才开始一会儿,会场却被举办者们突然宣布解散,终于草草收场!连雷平自己当时都还犹兴未尽!马副校长宣布散会了,可雷平却喊道:“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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