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于沙岩老师是吧?这事说来话长啊!
“古丽的哥哥,是县运输公司车队的司机,和沙岩的关系铁得没法说。两个月前,他出车到北疆塔城,返回时途经乌鲁木齐,一个青年仔拦了他的车,恳求他帮忙带几个装了茶砖的编织袋回来。哥哥见说同是东江人,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没想到车到检查站被公安局扣了,因被查出袋子里的茶砖有了夹层,每只茶砖中间都是海洛因,合起来竟有数公斤!哥哥一时傻了眼,自然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明白了,他立即被公安局带走了!沙岩听古丽说了此事,让她暂不必声张,由他来帮她处理这事。他立即亲自找到了那位青年仔,对他申明利害关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让他自己出面澄清此事,早早投案自首,以求得到从宽处理。并且又帮他写了一份情况说明,让他交给公安局。当时,那年轻人一见车还没回来就有人知道了这事,吓坏了。他同意按沙岩的意见办,立即去公安局投了案。古丽的哥哥这才被洗清罪名放出来。这事说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若不是沙岩,她哥哥这一次肯定玩完了,他本来就不太会说汉语,加之又是一个嘴笨舌拙,言行木纳的人!几公斤啊,够死几次了!”
“确实够玄的!许医生,你同他们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要不怎会了解得如此详细!”梅兰说。
“古丽和哥哥兄妹二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的爸爸当年和我是老交情了,可惜他们夫妻二人都过世得早,那么老实本份的两位工人,一辈子没有跟谁红过脸的大好人哪!什么事?水泥厂进口一套日本机器,好几十万啊,可是那锅炉就那么爆响一声说炸就炸了!省里派了专家来调查,竟发现那机器是人家丢了二十几年的破烂货!一堆垃圾,刷一层油漆就拿来骗中国人!”
“唉!中国人哪!” 梅兰听到这儿,禁不住扼腕长叹。
许医生又道:“记得沙岩老师当时听我说了这事后,也正是像你这样地叹息的。据古丽说,沙岩在病中,梦里还在这样地大叫着:唉——我的祖国,中国人哪——你们二人原来这么相似的。一些人说沙岩有神经病,可古丽听了,却大骂他们!她说沙老师才是个最最正常的人,是一个最好最好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神经病?你们谁理解他,谁有他那样的义胆忠肝?谁有他这一半的血性,都能算是一个人中豪杰了!”
“难得沙岩坎坷半生,竟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已!”梅兰早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古丽父母当时的头颅都被炸烂了,抬到医院来时,脑袋少了半边!他们残缺的遗体就安葬在公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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