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每人每期一千五!
老屈头主动找上门来求人,并且还提了礼物,是破天荒第一次。当时马校长家还有别人在的,是宋书记和申主任。宋书记叫宋云芳,是学校的支部副书记兼团委书记;申主任是教务处主任,大名申一鸣。老屈头战战兢兢地将那些物品做贼似地放在一个角落里,又怔了好久,才开始结结巴巴地说话。那目的简单得如同路边的石头:恳求学校领导通融通融,不收他的两个娃娃的借读费,或者,如能帮助黄脸婆安排个临时工作什么的,就更好了。学校的菜地每年都包给外地民工来做,自己学校的家属也可以做的嘛!
“你瞧你,都干些啥?吭——吭——提什么东西来哟!”
“家里老婆子说,也不是别的什么,几只野味,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务必求校长……”
“我可从来没收过谁的丁点儿什么礼的呀!吭——吭——,从没开过张哦!这不明明是不正之风嘛吭——吭——,这样搞怎么行呢?你的困难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政策呀!吭——吭——对你们这个特殊的家庭,我们学校领导其实都是很关心的,宋书记你说对不对吭——吭——?为了你们家的事,我跑教育局,跑派出所吭——吭——,只差没把腿跑断了,可没办法呀!”
“他们怎么说?”
“吭——吭——,他们说,翻遍所有文件和材料,找不到像你们这种情况的先例!吭——吭——更没有任何针对这种事情的具体规定啊。农转非吭——吭——,你说得轻巧,谈何容易!再说,你那是盲流吭——吭——,连正当的农村户口都没有哇,整个仨‘黑人’不是吗?”
马副校长说话时鼻腔不停地发出一种声音来。
“借读费嘛——借读费,你多少还是要交一点的。学校规章制度摆在那儿,不能随便更改啊,改了以后就难办了,是不是?如果为你开了这先例,别人都要仿效,到时候我们做领导的难办哪!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爱莫能助啊。”申主任说。
“不是说你那女人每天都在帮人洗衣服吗,吭——吭——这可以呀,我们不干涉就是。我看这样行不行,吭——吭——我们过几天专门为你开个会,规定一个合理的价格,洗一件付多少钱,正式打印成文件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