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很困惑,她把脸拉得长长的,像一条丝瓜。她说:“这就怪了,她怎么肯离?”我说:“不知道。”我妈又盯着我说:“那你们为什么打架?莫非她偷人?是不是她偷了人?”
我赶紧摇头。我想我妈真是个老妖怪,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她的目光也像抹布,忽忽地在我脸上擦来擦去,又一下一下地点着头,说:“我知道了,她吃醋吃过了头,她偷了人了!”我说:“你别瞎猜。”她说:“你别瞒我了,她人都偷了你还给她瞒什么?”她叹了一会儿气,又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吃亏的还是她,你不要紧的,再找一个就是,你不怕娶不到老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话以前我就说过的,你跟她离了是福,离了你娶好的,这一回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好的,一定要是个黄花闺女。”
她说了这么许多话才又想起了孩子,她给孩子抹了抹泪,问我:“孩子归你?”我点点头。她说:“怎么能归你呢?她偷人还有理?还把孩子推给你,自己干干净净地甩手走了?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就那么老实,推给你你就接?不行,你要还给她,你不能吃这么大的亏!”我说:“就这样吧,还闹什么呢?”她说:“咄,你会带孩子吗?你抱过他几回?这孩子在肚子里吃过亏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三天两头地做猫做狗,你怎么带他?你打算让谁给你带呢?我吗?你想磨死我吗?”
…
《别看我的脸》第二十四章(4)
…
我说:“我会给他请个保姆。”
她连叹了两口气,摇着头说:“保姆?她能给你贴心贴意带孩子?不要我盯着她?你这是把一个麻烦扔给了我,本来我说享两年福吧,却要磨一个没娘的孙子,我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我妈说她磨孙子,实际上她是在磨保姆。我是在劳务市场请的保姆,我挑的是那种老成些的,身体模样都还好,看起来像个少妇。我跟她说好了只带孩子,可一到我妈那里,便把她当成了佣人。我妈搞不清佣人和保姆有什么区别。保姆叫廖红果,我妈说廖红果,拖了地吗?廖红果把地拖了,我妈又说,我换在那里的衣服洗了吗?廖红果刚刚帮她洗好了衣服,她又要廖红果把橱子柜子全清出来,把衣服被子都摊到阳台上去晾晒。她想尽办法不让廖红果停手,好像廖红果停一下手她就亏了。她把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躺在一张睡椅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要是孩子有什么事了,比如拉屎拉尿,她又对着阳台叫廖红果。廖红果照应孩子时,她便到阳台上去检查廖红果的作业,她说:“廖红果,你那衣服是怎么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