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明渴望这样。即便永远被捆绑在麻袋里,即便永远挣脱不了窒闷的黑暗,即便永远忍受痉挛和痛苦,他还是渴望这样维持原状,什么也不要发生。他开始绝望地扭动身体,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绳索和麻袋释放出可怕的力量,把他缠得更紧了。面对没有半点回应的黑暗,他清楚死亡马上就要到来。
两个人抬起麻袋,朝着黑沉沉的水面悠了几下。麻袋重重地落下去,在瞬间消失。没有人听到金小明最后那声嚎叫。麻袋下面系着一个大铁块,大铁块拖着金小明迅速坠向海的深处。远方的海岸线闪烁着灯火,船掉头回港。两个人站在船舷旁点上香烟,另一个人走进笼罩着船尾的浓浓雾气。大海很平静。
二
一个人在深夜独坐,品味心里盛不下的酸楚,这是楚天梅给“寂寞”下的定义。他关了灯在沙发上坐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那酸楚一阵接一阵地泛上来,无论如何也止不住。酸楚过后,他体会到生命的虚无,倦怠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虚无在黑暗中闪着蓝光,像电一样打人。楚天梅记不清楚到底被打过多少次,每一次打击都彻骨痛心。他心甘情愿接受虚无的虐待,因为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如同扑火的飞蛾撞向那蓝色的闪电。楚天梅掐灭烟头,躺倒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他梦见一个女人飘在河水中央,他站在岸边向女人眺望。风将女人吹到海上,海上盛开一树艳丽的海棠。他伸出一只手,手掌覆盖了整个海面。女人化做青烟,穿过指缝,袅袅升上天空,在云端里向他微笑。他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只能瞥见女人雪白的牙齿反射出的寒光。鸟飞过来,也露出牙齿,不停开合着长长的喙。鸟一过来女人就消失了,他因此而憎恨鸟。鸟不是贼鸥,不是海燕,不是矶鹞。它们在海天之间肆无忌惮地穿梭,割裂他头顶的天空。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女人去了哪里,但天空被鸟的黑色翅膀遮蔽。他咬紧牙关,面容扭曲,满头大汗地醒来。
虚无在睡梦中隐遁。楚天梅翻身坐起,擦拭额头的汗水,感觉轻松自在了许多。他拿起一支烟掂了掂,把烟放到茶几上,起身去看电子邮件。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躁动的激情使他兴奋得像个孩子。
天雷 第十五章(3)
梅之木:
过客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想必是遇到了响马或者劫匪。你听没听过电视里的评书连播?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经常喊的口号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不’,管杀不管埋。”你是把好汉们赶走了,还是留下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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