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出现在门前的楼道里,微光初照的晨曦中,清静而洁净的世界里,空气霎那间凝固了,时间忽然间凝结了……
两人四目凝视,悲感交集,老泪纵横,黯然神伤的心潮,怦然起浮着,过眼烟云的一帘帘幽梦浮现在心头,几十年来的悲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香雪
(1)
去年十月,我带着三岁的儿子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在我即将离开的头晚,我和父母坐在火堂边聊着家常的时候,母亲突然说:“小九(我的小名),还记得我们村的会计吗?他贩毒,一个月前被抢毙了。听说是一个线人告的密。那天他化装成个放牛的,戴顶草帽,披件蓑衣,赶头老黄牛,背个破烂的布包,里面装着好几公斤海洛因。在红旗桥(保山地区一个有名的边防检查站)附近穿越一片茶园的时候,被埋伏在那儿的战士抓住了。因为他额头那块紫色的疤痕,很容易就被认了出来。”我听了这个消息,不由激动得浑身颤抖。父母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聊着家常。没有人知道,会计头上那块疤痕,是十多年前我用石块砸的。他今天这个下场,如果香雪地下有知,会不会略感欣慰?
(2)
我初三那年暑假的一个下午,我背着一蓝猪食从地里回到家,看见堂嫂坐在院子里,她叨着一根旱烟,跷着二郎腿,正在和妈妈说话。堂嫂是个下乡知青,性格泼辣火爆,说话做事像个男人,脸上总带着和堂哥打架留下的淤青。
在她旁边,坐着一个文静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瘦高,皮肤雪白,背上拖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打着补丁的衣服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在这紫外线极强的滇西高原,这样的女孩子是罕见的,比如我,就是这里的一特产:面孔黑里透红,头发黄亮刺眼。
晚上我从父母的谈话中才知道,那女孩叫香雪,是神通广大的堂嫂从外村带来,给她那玩雷管炸瞎了眼的儿子做媳妇的。香雪父母早亡,是叔叔把她养大。堂嫂给了他二千块钱,就把香雪领走了。现已择定良日,再过三个月,就和我侄子成亲。
(3)
香雪性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