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用品分放在东西两间,把铺盖被褥打理好。黄汉看了看表,说他晚上还有一个会就告辞了。白佐把他送上车,两人紧紧地握手,黄汉噙着泪开车走了。
晚上老会计请客,在他家用餐。老会计请了几个老人作陪,都是当年老相识。香菇、竹笋、土鸡、家兔加糯米酒,喝得白佐酩酊大醉,叶淑珍劝也劝不住。老会计和叶淑珍把白佐搀回家扶上楼,安顿他睡下,老会计就回去了。临走时老会计告诉叶淑珍,山里夜凉,要注意别让县长受凉了。叶淑珍点头称是,闩好门就上楼了。叶淑珍看着白佐侧翻着身子,抱着被子,像个顽皮的小孩“呼呼”地睡着,就给他拽了拽被子,心想,从今之后,她就要和这个男人、这个老男人、这个老男孩儿相守到老到死,她感到无比宽慰和温馨。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更崇高的呢?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贴上圣母圣像,摆上耶稣受难像,点燃两支白色蜡烛,开始了乡居的第一次晚祷。
“感谢吾主天主,庇佑我一日平善,幸不犯罪。赐我今夜生命,浩大恩德。我今求主,赐我今夜勿迷惑颠扑……”
窗外是一轮明月,吹来籁籁的山风,死一般的寂静中,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鹧鸪叫声和犬吠声。叶淑珍又到白佐床前看了看,见他正漾着笑容,流着口水酣睡着,就放心地回到自己屋里休憩了。
清晨,白佐睁开眼,屋里一片红光。他以为发生大火了,呼地翻身起来,满室红光弥漫,原来是太阳投进的曙光。他推窗一看,火红火红的太阳正从东山升起,轮廓异样清晰,没了在城里看见的太阳那样,周边浮动着烟云迷雾。太阳的光芒越过高山,越过森林,越过岩石,越过村寨,越过草寮瓦屋,透过窗户,唤醒每一个熟睡的人。这和城里人靠闹钟、靠手机提示起床,靠程序化的生活节奏催促起床不一样,这是天然的节奏催促,这才是真正意义上人的一天生活的开始。
他穿好衣裤,走到对屋探头一看,叶淑珍已起床了,床上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这也是他第一次起床后关注妻子,过去是各起各的床,各干各的事,各吃各的饭,各走各的路。他下楼,厅堂桌上竹篾编的罩子罩着早餐的菜肴,罩上放着一张字条:
老白,粥在电饭煲里,我和村里的姐妹们上板莎教堂,早餐你自己吃,午餐我回来做。
淑珍即
白佐心想,这么快她就找到她的圣堂,也是天意。他当时想在天堂湖隐居,的确没想过圣堂的事。真是巧合,离天堂湖不过十里地,靠近海边的板莎村,有一个西班牙神父坐堂过的天主教堂,“文革”中被破坏了。他挂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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