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英名。何况现在的医患关系又不正常。“知情同意书签字了吗?我看看。”他清醒了一下问道。护士拿过展开的病历,他舒了一口气:“叫钟主任。”
钟主任德高望重,素有清道夫之誉,虽已退休,但在此种紧急时刻常被唤来。我利用此间隙沿胆囊管向下分看个究竟,真像教科书上画的一样,胆管与胆总管并行了3厘米。“解剖变异!”我脱口喊道。郎教授从凳子上蹦起来,仔细地看了一遍,舒了口气。
钟主任到了,听完对解剖变异的反复解释,他查看了手术野,像有经验的NBA教练,重新组织了进攻。胆切掉了,胆总管断端被拉近,从远端套入“T”形管作支撑,端端吻合。从手术角度看这一补救无懈可击。临出手术室,郎教授叮嘱我“要强调解剖变异”。
我抱着病历,陪着卫生员推着病人向外走,焦急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拥了上来,超长的手术时间,已让他们意识到不祥的信号。“医生,顺利吗?”我回答病人没有危险,但手术较复杂。我让他们在办公室等我。
已是下午5点了;虽然一天未吃饭,但一点无饿意,还有点反胃。办公室内已有七八个家属,我尽量避开他们的目光,盯着病历,尽管我还未写手术记录。我指着知情同意书中的那一条,告诉他们解剖变异,不幸的事发生了,钟主任上台做了个完美的补救。母亲老泪下流,叹息着女儿的命苦。老母亲向我复述着,女儿十几岁就下乡插队,回城后工作时间不长就因单位效益不好下岗,又因病痛离婚。老父亲打断了老伴的哭泣,说道:“哭什么哭,人不是好好的吗?人家医生一天还没吃饭呢。”老父亲转向我说:“你们辛苦了,转告郎教授,别着急。”我呆了,本准备挨家属围攻的。老人起身用颤抖的手拉起我,说:“快去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望着这位老八路,眼泪在眼中打转。
在电话的那一端,郎教授也惊呆了,他再也没让我强调解剖变异,我们讨论起下一步如何让病人尽快恢复的治疗方案。
病人下地走路了,同病房的病人都陆续拔掉了“T”形管,只有她,还每天提着连接管子的瓶子,在病房里走动着。我加倍精心地为她治疗,呵护着那根救命的管子。郎教授从此委靡,有的医生护士在他背后指指戳戳。病人的老父亲又来了,他拍着同龄的郎教授:“兄弟,人人都有走麦城的时候,放下包袱,需要我们做什么?”
郎教授每天亲自同我一起护理那根管子,没有感染,非常通畅。半年后,我们一起将管子夹住,九个月后,拔掉管子。一年后,病人和老人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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