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软软绵绵的澳大利亚山羊皮沙发上一仰,接着说,“人嘛各有各的活法,粗茶淡饭,照样能品味其中的乐趣。说吧,你召见我有何要事?”
“急什么?”胡大江说着,揿了一下写字台上的电钮。
里间,红外线控制的电动玻璃门开了,一位身高挑的小姐托着红木茶盘面带微笑朝着老马身边款款走来。这茶盘、茶具是茶道专用,小姐飘飘欲仙的步伐、半跪着身子翘着细细的兰花指倒茶的姿势,哼着软绵绵的吴语;绝对是从江南哪个大酒店挑来的; 并且受过专业的训练。
茗香四溢,老马脱口而出:“这是台湾南投的玉山乌龙?”
《审美疲劳》第三章(2)
胡大江惊奇地说:“对呀,人家说你是个老茶道,果然名不虚传。”
老马问:“你怎么知道我嗜好乌龙茶?”
胡大江毫不掩饰地说:“投其所好,是我们这些生意人的看家本领,也是生财之道,这个学问博大精深、精深博大呀。”
这个话题吊起了老马的胃口,说:“看来你对这个课题颇有研究。”
胡大江说:“何止颇有研究?应该说颇有研究成果。我把这些研究成果运用到实践中,又开了花结了果。这叫做从理论到实践,学以致用,用必有效,立竿见影。”
老马说:“能略举精彩一例吗?”
胡大江说:“比比皆是,例例精彩。”
老马说:“你别吹牛。”
胡大江说:“能吹就牛。”
胡大江倒了一杯法国红葡萄酒,指着高脚杯问老马:“你说这杯中是什么?”
老马说:“不就是一杯洋酒嘛。”
“不。”胡大江神情严肃地端起酒杯说,“这杯里盛的是血,而且是人血!”老马一怔,说:“我血压高,心脏也不太好,你可别吓了我。”
胡大江没说话,脖子一仰,将一杯酒倒入口中。
老马急着问:“你让我来,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胡大江又倒了一杯酒,轻轻地呷了一口说:“我要给你的创作提供点素材。”老马问:“什么素材?说你老胡喝人血?”
胡大江说:“对,喝人血。我年轻时,喝的是女人的血。步入中年后,女人喝我的血。”
老马说:“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
胡大江说:“我属牛,49年出生,共和国的同龄人。解放大军横渡长江的炮声一响,将我提前一个月从娘胎里给振出来了。我的父亲是国民政府‘抄抄写写、收收发发’的小职员,脑瓜里缺根弦,害怕共产党来了不分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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