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正常的精神病患者呢?
而一个不是精神病患者的女人,难道会把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彩印到那么大的一张纸上,镶在那么大的一面框子里,并公然地挂在自己家的墙上吗?
这要是来个男人发现了,张扬出去,她还有脸出门吗?
不是精神病患者的女人,断不会做如此发疯之事的呀!
又是谁替她搞的呢?是男人还是女人呢?想来断不会是女人吧?女人何以会支持女人做如此发疯之事呢?那么必是男人啦?是怎样的男人呢?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一个男人不仅支持而且帮助一个女人做如此发疯之事,那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呀!而且大姐胡雪玫若和他的关系不深,她也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呀!明摆着,没有男人的帮助,她是做不成如此发疯之事的呀!大姐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会和不是好东西的男人搅在一起了呢?红卫兵肖冬梅一想到她的好大姐在不是好东西的男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的情形,脸上便一阵阵替她的好大姐发烧……唉唉,可怜的女人,她是因为有精神病了才不知羞耻了呀!
这么一想,红卫兵肖冬梅又非常地怜悯收留了她的胡雪玫了。
她继而想,我肖冬梅应该以德报德,以恩报恩啊!
此时她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仿佛自己已不再是一个渴望理解和同情的小女子,反倒是一个有资格有义务理解别人同情别人的人了似的。反倒对于别人是一个该充当起善良的大姐身份的人了似的。那一种善良渐渐濡开,片刻充满在她心灵里。
她用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大姐胡雪玫搂在她腰那儿的手,也学大姐跟她说话那种亲爱的口吻在心里暗暗对大姐说:“宝贝儿,宝贝儿,现在好了,现在你有我肖冬梅在你身旁了,我肖冬梅会很好地负起照顾你的责任的!再也不会让你做出任何应该感到羞耻的事了……”
但是那相框中的大姐,真是美极了呢!女人裸体的全部美点,被她那种看去似乎随随便便自自然然的姿态展现得多么令人销魂啊!
那相框中的一丝不挂的大姐,使红卫兵肖冬梅望着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如果一个女人的容貌和身体确实是美的,那么也许无论多么美的华服丽裳,都比不上她裸体的时候更美吧?
这结论一经在她头脑中形成,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因为这结论是与她自幼接受的全部女性的羞耻观念相违背的。
我——红卫兵肖冬梅的头脑里怎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思想?!
在家乡那座小县城里,“文革”以来,上了中学的女生们,不是都不敢穿短过膝盖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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