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
她自我解嘲地说:“如果我认为咱俩的神经都很正常,显然是不怎么符合实际情况的。如果我坚持认为你的神经有毛病,明摆着你已经出示了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神经并无毛病。如果我反过来这么认为我自己,我又不情愿……”
她掌心向上画了一段弧,接着说:“证明我神经正常的东西更多。这屋里各处的一切的东西都能证明。不过咱们不必继续争论今年究竟是1967年还是2001年了,我看这一点无论对我还是对你都不太重要……”
肖冬梅低声说:“不,对我太重要了。”
尽管她是低声说的,毕竟已打断了女郎的话。
女郎又生气地瞪她。
她赶紧讨好地一笑,宁愿服从地又说:“大姐,但我完全同意你的话,不再与你争论了。”
女郎由衷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颊。
“现在,你给我站起来。”
肖冬梅表现很乖地站了起来。
“把你的帽子摘了。把你的上衣脱了。你用这么一身行头包装自己,神经没毛病,在别人看来你也是个神经有毛病的女孩儿了!”
红卫兵肖冬梅默默地摘下了头上那顶三十四年前女孩子们时兴戴的黄单帽,接着缓缓脱下上衣,一齐丢在沙发上。这么一来,她胸前仅罩着一件白底儿蓝花儿的小布兜兜了……
“裤子也脱了!”
“……”
“我叫你把裤子也脱了!我又不是男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红卫兵肖冬梅一声不响地将她那条三十四年前的洗得发白的黄裤子也脱了,丢在沙发上。在2001年,要凑齐那样的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一顶单帽,连电影厂的服装员也会犯愁的。
红色惊悸 第十一章(1)
于是红卫兵肖冬梅身上,就只剩白底儿蓝花儿的小布兜兜和同一种花布的三角内裤了。三十四年前,在她家乡那座小县城的重点中学,有一名红卫兵以大字报的形式向人们严肃提出:不得再以红布做裤衩,因为国旗、党旗、军旗、团旗、队旗和红卫兵的战旗、袖标,都是红布做的;也不得再穿黄布裤衩,因为人民解放军的军装是黄布做的。所以一时间小县城里素花布脱销——几乎一切年龄的女子,只有穿素花布做的裤衩了。在三十四年前,红卫兵的一张大字报,差不多也等于是一条新颁布的法令,谁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不服从呢?
而那一名红卫兵正是她的姐姐肖冬云。
“我说你可真是白!白得让我嫉妒。简直称得上是冰肌玉肤了……”
女郎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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