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但万一两个小时没停呢,万一要等大半天呢。万茜不想再等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对她都是煎熬。以前,她总是觉得还有时间,还有时间,但其实亲人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应滨湖也不敢过多争论,现在没人敢惹万茜,只能顺从万茜的意思,一家人搭乘机场快轨重新坐回火车站,买好票,坐上动车,六个小时车程,万茜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
下了动车,又坐上火车,下了火车,又坐上出租车。
等终于到四叔家,已经是深夜,应建业夫妻和小兔早已疲惫不堪,只有万茜眼神亮得吓人,她全身血液都像要跑出来一样,浑身抖动着。万茜不再管家人,快步地跑进楼,不断点着电梯,似乎她多点一下,电梯运行速度便会更快一点。
敲门,进屋,奶奶的四个儿子都在,堂兄姐妹中独缺那个由奶奶抚养,留学海外的三叔儿子。众人或淌着泪,或木然地站在房间里。
万建国兄弟四人讨论母亲的丧尸,见女儿女婿来,抬起头,想说一声来了,张开嘴,嗓子却发不声,最后只能指指房间。应建业走到亲家公面前,坐下安慰。张淑云领着女儿一家和亲家母进了房。
床上,万奶奶安详躺着,身上盖着被子,看着就像依旧在睡梦中一样。如此安详,万茜几乎都不相信,奶奶真的去世了,她抓起奶奶的手,冰凉。
张淑云在旁轻声道:“妈,小茜来看你了。”
一切都晚了。
门外又冲进一人,是三叔的儿子,这个从小被奶奶抚养,16岁出国留学定居海外的堂弟,没有人比他跟奶奶更亲。此刻沥青胡子拉碴,两眼肿得吓人,进门后就那样定定地立在床边,安静地立着。
片刻后,一丝野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里发出,仿佛来自深渊,声音越来越大。猛然地,他紧攥的拳头砸向了床头墙边,脚下踢着,声音狂烈地嘶吼着。只一拳,手便破了,白墙红血,鲜艳刺眼。
张淑云连忙拖住他,反被他手肘撞倒,疼痛欲裂。门外正在讨论丧事的长辈也赶过来,拖住发了疯的他,众人合力下,这位堂弟才终于停下手,只是嘴里一直啊啊啊的吼着,众人又留了泪,边哭边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吼声渐渐地停了,这位堂弟跌坐在地上,终于开始放声哭泣。
丧事按照老人的意愿办得风光,骨灰混着家乡的泥土,分了两处。下葬后,所有万家人都坐车来到万奶奶的故乡,将万奶奶的骨灰撒进了公园的河道里。
一切又是尘归尘,土归土。逝者安乐,生者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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