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有了共同的审美感。我买了块英国造的酒红色薄毛毯送给他,搭在宝石蓝沙发上,别有一番雅致。秋天和冬天的海滨,渗着凉意,薄毛毯盖在腿上望海,又有一番暖意。
牛排长得真厚,烤好了,还那么厚。他一块,我一块,放在白色的盘子里。闪亮的刀叉放在盘子的右边,蓝色的布餐巾放在盘子的左边,橘色的沙拉酱滴在绿色的沙拉上,淡黄色的土豆泥堆在玻璃盘子里。
“这是真正的美国牛排。”彼得看我直直地盯着盘子,便指着牛排说。
我理会他说的“真正的美国牛排”的涵义:他不是说美国做法的牛排,而是美国相貌的牛排。很厚。
“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彼得又加了一句,“欧洲人做不了这样的牛排。”
瞧,美国人!彼得开始说欧洲人不行了。其实,他自己不就是个欧洲后裔吗?他的亲生父母是欧洲人,他的养父养母也是欧洲人,他们都是纯种的欧洲人。如果一个生在美国、也不太在乎中国的黄种彼得,我又该怎么想呢?假如有一天,黄种彼得对我说,尝尝这鸡脚,入味极了,真正的洛杉矶鸡脚,广东人做不出这样的鸡脚。我肯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
“是的,欧洲人不这样。他们的咖啡一口就吞下去了。”我说,其实我还想说,欧洲人的吃穿都很精致,可我没有说出来。喝咖啡怎么能吞呢?要品嘛,得连同咖啡杯子上的花纹一齐品,我在罗马就是这样品的。此时,我对彼得说“吞”是不真实的,我不愿意煞了美国牛排的风景。
彼得做的牛排真确实不错,沾上西红柿酱,让你觉得这是真正生活在美国。我全部吃掉了,好像今生今世肚子都不会叫饿。
餐后,我刷完牙,用彼得的梳子整理头发,彼得就出现在卫生间。这一次,他没有敲门,也没有声音,从后面上来,一下子抱住我的胸,开始吻我的脖颈。我放下梳子,仰过头,微笑。他咬我的耳朵,小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从不大笑。”我仍微笑,很温暖,我没有动。突然,他抱起我,把我抱进了他的睡房。
自我们认识以来,这是我第二次进他的睡房。第一次是参观,房间摆着一张双人大床,上边有两个枕头。当时,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彼得常常在电话里说,他是躺在床上给我打电话。久而久之,我感觉不对了,开始幻想会有什么样的女人躺在这张床上。我从不问彼得的过去,除了他自己说出来。他的电话越多,我的幻想就越厉害。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了,开始有嫉妒了,开始不愿意想还有别的什么女人在他的生活中了,即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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