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带着浅淡的焦油味,庄晋走近了,却没坐。
他垂着眼皮看庄宴,从头到脚,仿佛在看是不是自家全须全尾的弟弟似的。
庄宴没办法,只好举手说:“是我,哥哥。”
庄晋语气僵硬:“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吧?”
庄宴嗯了一声。
“所以那种事情是真的?”
庄宴点头。
“陈厄先跟你说的?”
庄宴:“昨天刚说。”
好一会儿,庄晋别过脸,露出牙疼似的表情。
哥哥既然不愿意开口,那庄宴只好温顺好脾气地,把事情重新又解释了一遍。
他没刻意渲染,但当初的难过是真的。孤零零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里,看着冒牌货对自己亲人虚情假意地笑。
出院之后,冒牌货处心积虑搬出去。
他利用双方不对等的信息差,刻意在自己跟庄宴家人之间制造隔阂。所谓叛逆期,性格不稳定,一切可以参考的借口,他都尽量往那边靠。
有一年,难过至极的宁华璧说:“小宴,你现在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冒牌货嗤地笑起来。
他用庄宴的脸和庄宴的语气,嘲讽地抬眼。
“妈,我能怎么换人?我一直都在这儿。”
“你和哥哥是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小说和全息剧看多了?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