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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没通，他等了半分钟，又打了第二次。

这一次祈予接了，他没睡醒，嗓子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呓语了一声，“嗯……”

傅衍顿时深吸一口气，无措地摸了摸头，“那个，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电话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祈予翻了个身看时间，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说，“不用，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起来。”

“好。”

挂了电话，祈予又在床上躺了两分钟，挣扎地起来了。

为了坚定自己晨跑的毅力，他打开微信，给康义发了个消息，“我起床了。”

“？？？”

康义发来了一串问号，还附带了一张排戏表的时间，“祖宗？你这么早起来干啥？”

“我和傅衍约了一块儿去晨跑。”

祈予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把被子简单地叠了一下，然后去卫生间刷牙。

“晨跑？就你那小样儿，还晨跑？”

康义遭受了人生世界观的巨大打击，“以前我九点叫你你都不起的，健身房也是三催四请。结果你现在五点半就起了床，还要去晨跑？小予，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

祈予嘴里含着泡沫，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我……”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昨天他在天台坐了五分钟，手里拿着那瓶花露水发呆，待着待着他忽然想起刚才傅衍一点点把东西往外掏、又窘迫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想跟他说说话的冲动。

于是他就给傅衍打了电话，晨跑也是顺理成章、想到就脱口问了，事后也没一点后悔的意思。

“你说什么？”

康义听得是他的语音，前半句好不容易扒拉着听清楚了，后半句他就听见咕嘟咕嘟的，一个字都没听清。

“没什么。”

祈予吐了漱口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牙齿，很白。再对着手掌哈了口气，很清新。

完美。

“我不跟你说了。”

他把牙刷放回漱口杯里，“先穿衣服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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