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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盈微微红了眼眶,但是涉世已深,她不会在这里落泪。她只是微微笑着。不张扬,很矜持,也很漂亮。
她说,沈漫,你要是个男人,得迷住多少小姑娘。
沈漫说,“我连男人都留不住。”
人影覆下一片黑色,嬉笑怒骂间,又有衣香鬓影融入卡座之中,刚才暂时的伤感似乎烟消云散,从来不曾发生过。
能分享快乐的人很多,分享痛苦的有几个,已是幸事。
更别提苦难不需大肆宣扬。
三层巧克力蛋糕送上桌,精巧金色王冠闪闪发亮。
沈漫就笑,“谁订的蛋糕,糖分热量这么足,怕是想让我发胖。”
乔盈捏着蜡烛,“可不是我干的。”
其他人也摇摇头。
“是不是lub老板送的?咱们常来这里,也许知道你今天生日也说不定。”
沈漫不认可乔盈说法,视线环顾四周,骰子骨碌碌撞击后停下,有人嬉笑,有人皱眉饮酒。男人倚在女身边,手指暧昧于后脖颈摩挲。香烟与啤酒香气四散开来,裙摆闪动,桌下勾住谁的脚踝细细蹭痒。
声色迷离。
与她无干。
眉毛缓和成平静的形状,沈漫笑着说,管它哪里来的。
既然送的人不愿意露面,咱们也该收下这份心意。
于是点蜡烛,吹灭许愿,一气呵成。
乔盈托着纸盘,一副真的要将罪恶之源吃下去的样子。“沈漫,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沈漫忙着切蛋糕,头也不抬,“希望你爆红后可以让我沾点光。”
“得了。”乔盈翻个白眼,不经意看见人影攒动之后,吧台前坐着个男人模糊身影。
离得太远,色调浑浊,乔盈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是男人显然一直注视她们这边。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对乔盈比了个噤声手势。
然后对她遥遥举杯,示意共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