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脸皮厚的本事他见识过,王府花园中那番振聋发聩的铿锵荤/话还嗡嗡响在耳边。
邵郁一个没走稳,又被楚岸骤然搂腰,几乎是半跌落尽楚岸怀里,使劲撑住长岸,似嗔似怒。
“三哥你闹够了没有?当是在你王府里?该收敛就收敛些!手拿开。”
“我这已经是收敛过的。御前怎敢太过造次。”
湘安王道:“内子步伐不稳,我只是扶了一下防止你有失庄重跌倒出丑,这难道有何不妥?”
湘安王扭头:“嗯?侍御史?可有不妥之处?”
“......”薄玉漠简直是泣血横流接了这颗雷,瞅了眼楚珵,忖度天子表情小心翼翼道:“若单就这一扶,无不妥。”
他说的是扶,并非搂。
扶,妥。
搂,不妥。
不止不妥,还有失敦恭,缺乏肃穆,有御前渎仪之嫌。
很是值得口诛笔伐一番。
当今天子都未对内子一称做出评价,薄玉漠很懂得进退,有一说一,只评论了“扶”字。
“看吧。我就说无不妥。”
湘安王欣然接了这个台阶,丝毫未觉得脸皮厚:“所以你可坐。不必太过拘谨。来,我给你倒茶。我跟你说,皇上这里的茶可是一绝,不喝你就──”
“小女子谢过王爷。”邵郁实则附在湘安王耳边说的是:“我可以确信你就是故意的了。”
“三哥。你好样的。”
“真是搅的一手好浑水。你就不怕小皇帝龙颜大怒,他能忍一时,并不代表能一直忍。”
“你放心。”楚岸不紧不慢递过去香茗:“他并非在忍,而是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