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二,便是这落月镇看似贫瘠孤镇一个,实际并非贫瘠。相反,富庶得很。”
祝恤纬端起冒着香气那杯子:“落月镇,南有无涯城,北有关秣镇。往西不出百里便是漠西。落月镇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却是弹丸重要之地,车马稠密,尤其商铺居多。往中南来的北往的,东去的西就的,稍带脚便会去逛一逛商铺,买些东西回去。具体买的什么,谁知道?明面上全是胭脂水粉,只是大男人,哪里来用如此多的胭脂水粉?王爷若是追着去看,许能发现,这些人,全是偷偷奔着刀器店去的。”
楚岸一双英俊眉眼反蹙更紧:“你暗指兵器制造?王城有专门的兵工作坊,这落月镇所属的青刍城,便是除却王城之外,最大兵器制造所在。漠北,漠西均有蛮夷假扮成寻常往,偷偷用些置换过的银子,使些手段来交换这里新出的兵器。”
“父皇之前叫皇子们去案前献策,还提到过落月镇的贪腐案。只是凡涉贪腐,大都是一级一级吃下去的,凭一人之力如何能掩盖住账目往来。往来之间,又有如千年古树盘根轧结,要拔出萝卜,通常会带出泥。你是在说,落月镇,便是这萝卜?”
祝恤纬面上讶色更甚,唇角无意识动了两分,眉心微松。
这湘安王,便是见面以来第四番出乎自己意料了。自己明明暗指湘安王绕路落月镇恐有顺带调查贪墨案的可能,并未明讲,王爷便自己招了今上果然在头疼落月镇贪墨案,且自己只是用茶盏摆出一个三足鼎立之势,稍加辞色只提了个头,湘安王便知自己所指什么。
“没错。”祝恤纬道,“王爷不妨设想一下,一个小小县令,都敢明目张胆挑起由头依家栈搜什么逆贼,此事归他管么?不归。那他为什么要管?八成是上头有人授意,他坐不住了。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如何能蚍蜉撼树,去拦一个亲王?此番搜什么劳什子逆贼,便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楚岸接话:“打一个好算盘,寻个好借口,先礼后兵,先将本王按住,甚至可能不等到天亮,便想办法将本王移交出去,把他自己撇个干净?”
祝恤纬:“没错。虽无具体实证,能证明冯惩之上头有康平王在为他撑腰,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且康平王如今不前不后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落月镇,本也是极为引人怀疑了。”
“为今计,王爷该即刻派人盯着康平王,顺带想办法狠狠托住康平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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