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听从你调遣。不过,却还是要你睡在这个屋的。你沐浴完后,记得回来。”
湘安王严瑾守礼得很,对着她说完这些,似乎房内只有他一人一般,自己脱了常服放于木施上,将自己两个锦履并好置于脚踏左侧,便侧卧在榻,盖好锦被,少顷似乎已陷入浅眠,呼吸长而缓。
邵郁几次偷偷看过去,以为三哥会中途睁开眼睛,忽然扑过来。
却并没有。
又猜错了。
湘安王轻阖鸦睫,睡态安详,一只手好好地枕在脑下,十分安分守己。
邵郁长呼一口气,阖眼。
心内默数几个数,邵郁睁开眼睛。
楚岸维持着一个动作,仍旧没动。
如此便是睡着了?
邵郁轻轻从木椅站起,捏起香炉盖,往里头加了一片安息香,又转而灭了两盏烛火,叫屋里光线暗些,便于安眠。
身后楚岸缓缓睁开眼睛,嘴角轻微上扬,察觉佳人似要转身,赶紧阖眼。
白日叫左挚准备的那方元帕,早被楚岸做好手脚,上头殷如红梅一点,装在锦盒里。
邵郁第一眼就是转去木榻。
三哥仍在“睡着”。
自此,邵郁便是确认,湘安王果真是长久失眠,困惨了。
那便叫他安睡罢。
她将木椅轻轻搬起,缓缓放置榻前,坐在上头,就那么守着楚岸。
回想起白日,楚岸提到要一一讲起年少之事方便她忆起,邵郁眼底怅然不已。
何止落月镇,怕是从两人相识起,她都记得明白,从不敢忘,亦不舍得忘。
落月镇,她自是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