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爷爷么,也不想走。按老人家的原话就是,故土难离,何况这病去了A国也治不好。
于是这事儿就梗成了一根刺,陈家祖孙三代都梗着,谁也不肯让步。
郝春当然也没那么伟大,他也就刚过完十六岁生日,心上人要跑路甚至一跑就是横跨太平洋,这事儿他也接受不了!他就尽力想着能折中。
“陈景明你丫别说是为了老子,要真是为了老子,你就该滚去你的九中。”郝春故作凶狠地瞪着陈景明,从语气到神色,哪哪儿都不善。
陈景明紧紧抿着唇,神色有点委屈。“九中和你那个职高隔的远,公交车得穿越大半个冀北城。”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郝春翻了个白眼,响亮地嗤笑道:“大不了,老子每个周末都去你们学校看你。”
“九中是封闭式管理……”
“你丫傻啊!”郝春嗤笑着打断他。“你忘了,老子会爬楼,还能以你家属名义去看你。弟弟!老子就和你们楼的宿管说是你弟,宿管还能拦着不让我看亲哥哥?”
大概是这声“亲哥哥”彻底取悦了陈景明,他脸色终于缓和,一直紧攥着的拳头也松开了些。“要是宿管不信呢?”
“哪能啊!”郝春说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眯起一双丹凤眼,歪着头笑道:“你忘了老子这张嘴,就连个死人,都能被老子说活咯!”
他说的信誓旦旦,陈景明却还是犹豫。憋了一会儿,撩起眼皮,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死死盯着郝春。“阿春?”
“嗯?”郝春漫不经心地扬眉,随手插. 入裤兜,撮唇,又吹了段口哨。
这次,哨音悠扬。
他吹的是那首英文歌《Whisper》,曲调还挺长的。一字一句,都是暑假里刚学会的。没办法,谁让陈景明爷爷就爱听他吹口哨呢!将死的人,又是打小儿看着他长大的一个老人家,郝春只能学了这些个小腔调,好哄哄老人家欢心。
“你……我是说万一,”陈景明犹豫着在口哨声中问他,拳头不知不觉又攥紧了,黑色额发下有层薄薄的汗。“阿春,万一宿管不信呢?”
口哨声戛然而止。
郝春不耐烦地挑眉瞪他,右手斜插裤兜,几秒后,笑得吊儿郎当。“你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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