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安顿好营中将士。
此刻他瞧着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鬓边满是风霜。
很奇怪的。
在听完观亭月的陈述后,观林海并没有多少恼怒或是惋惜的情绪,他从始至终面沉如水地负手而立,甚至不曾流出一点叹息。
末了,观林海抬手摁在泪流满面的少女肩侧,只语重心长道:“丫头,你如今十五,已经长大了。”
“也该是时候为这个家分一些担子了。”
他把一块粗糙的铁牌放在她手中。
于是,十五岁的观亭月被迫在一夕之间将自己拔高成能和父辈们并肩的大人,握着她爹给的信物,连为故人悲痛的时间都没有,便马不停蹄地出发前往军营入伍去了。
观家军的全数精锐顷刻从常德府撤了个干干净净,依照上令退出前线,奔赴西北的边陲。
而当时的燕山,还枯守在蒿草茂盛的荒野里,对一切都不知情。
那几日的天不知怎么,就有这么晴朗,万里碧空,白云千重,有微风拂面,却久久不见下雨。
观亭月叫他不许擅动,他便真的寸步不离。
白日晒在烈阳之下,夜里便是皓月当空。
后来燕山总是想,自己这么不吃不喝地傻站着,再撑两日,或许真的会把命交代在那里吧。
等初夏的一道雷声劈在耳边,少年的心几乎是被救赎一样地明朗。
他扬起苍白无色的脸,期盼地注视着上天,嘴唇破皮皲裂,因久未进食水,稍一努动就干裂成伤。
黑压压的浓云中雷电暗闪。
两炷香过后,清凉的水珠砸在他眉眼、鼻梁,而后渐次瓢泼。
燕山在自己还没倒下之前,终于盼到了这一场雨。
他迈开了久违的脚步,当下便想狂奔出去,然而双腿却因为血气不畅竟僵硬得失去知觉。
燕山无比困顿地摔倒在草丛中,连日来的疲惫令他睁不开眼,他拼死提着一口气,在地上爬了好长一段路,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发了疯似的往城镇的方向跑。
而此时,已是三日之后。
他在夏季倾盆的雨势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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