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业被一堵浓厚的悲伤塞紧了口鼻:你究竟怎么了?
段正才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送我去医院吧!
事实证明,亲人之间某些联系是难以言喻的。段正才说的隐居,原来是住院。看到病床上他丢出来的症断书,段正业觉得那几张打着黑字的纸,白得扎眼。
他眼鼻酸痛:什么时候你为什么
段正才若无其事靠在床头,说:家里保险箱你看了吗?
段正业:
段正才:密码也是妈的生日这些年你不问,也没试试?
段正业:哥!
段正才抬手堵了下自己耳朵眼:大夫说我最多就剩一个月,您行行好,给点儿清静成吗?
段正业:
段正才:其余资产,你自个儿回去看吧!反正不管什么结果,你也没辙你就一件事儿能做:赶在我死以前,把那姑娘娶回来。今后你俩要怎么恩爱缠绵,怎么用咱家的财产对她进行补偿,我都喜闻乐见!完了呢,我下到地下去,也好跟二老做个汇报
段正业再次急红了眼睛。他从病房出去,嘭地摔上门。
这天晚上,向来不必要就不碰酒的段正业对夜独酌。
到后半夜,醉眼朦胧时,他忽然明白了段正才那些混账话的真正用意。
他嘴脸欠抽,眼神却没配合好或者说,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对段正业的真正诉求,其实跟他白天说的那句话一样打死我算你毕业。
也许段正才是恨他。理由有:
段正业的降生,割裂了他的家庭;
段正业的健全,对比他的缺憾;
段正业得到了父亲在事业上的托付,而他没有
最后,接下去的年月,段正业将继续生存,他却将壮年止步。
这么一看,命运对大哥的确不公。
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一副难聊难处的样子。
他喜欢捉弄他;随口建议他去当兵,说强身健体,成为咱爸靠得住的小子;他牢牢把住公司的各渠道和权利,分配段正业到处去为他揽的那些吃力不讨好的项目出钱出力;不让段正业碰核心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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