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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不期然小弟的来临、外人的闲言碎语、父母沉默不语间接带来的形象崩塌,统统都逆着他的需求,砸向他最脆弱的这段人生。
偏偏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叛逆期的孩子,叛逆花样本来就多。因此,段正才的特别叛逆,没有引起特别关注,就那么稀里糊涂过了。
回家那年,有一天,爸妈不在。他从外面回来,把我拉到他面前,不说话,盯了我很久。完了他抄着手里卷成筒的一本书,突然敲了我脑袋一记,起身走了。
阳光从窗边透射过手里装满水的塑料瓶,在蛋黄色的桌面上投出明暗交替的斑纹。
段正业回忆着:下手不狠,但也不轻。平常也喜欢半开玩笑叫我傻帽儿我想,他是恨我的吧。不过没多久,mama走了
不经意间,他脱口说了mama。宋星文微微一怔,刹那间有种被针刺的感触。但他不着痕迹转走了这种感触,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段正业身上。
父亲段宏德是真的很忙,难得着家。
段正业再懂事,也就是个刚满7岁的小毛孩儿;段宏德心再大,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这期间,段正才成了父亲的代言人,一有空就回家拾掇拾掇小毛孩儿的生活。
段正业: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很会做菜,家常菜的手艺几乎跟我母亲没有区别。当然,他也手把手地教我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黏他,就是他的铁杆儿粉,他笑起来,就希望快快长大,成为跟他一样的人。
但事与愿违。小时候的段正业性格挺面,属于别人来欺负他就挨,挨了又不说的那种型。跟他梦想的身强力壮、进能监制、退能掌勺的大哥形象完全不沾。
孩子们就喜欢欺负这样儿的男孩。越退缩,欺负得越狠。
上初中的第一天,段正业下课后,背着书包贴着墙快步往家走。
途中,他班上一个诨名威武哥的刺儿头,伙着一群差不多的半大小子,带着修理地球的气势,大呼小叫着经过。
本来,一群少年眼里只有如他们的斗志般绚烂燃烧的金色落叶,可突然,威武哥不知中什么邪,看到了墙边那一抹低调溜过的麻杆人影。
他脚下一刹:等等!
同伴们跟着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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