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爬起来,偷偷看了看顾小五的脸,我担心他不高兴。可是星光朦胧,他脸上到底是什么神气,老实说我也看不清楚。
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噫,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我像只蟋蟀一样哼哼,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晒着太阳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阳,是在等骑马路过的姑娘
顾小五终于说话了,他皱着眉头:太难听了!换一首!
我只会唱这一首歌
不远处响起筚篥。以前我只知道赫失是神箭手,没想到他的筚篥也chuī得这么好。他只用一只手,所以好多音孔没有办法按到,可是虽然是这样,筚篥的旋律依旧起伏回dàng,在清凉的夜风里格外好听。我昂着头听着,赫失chuī奏的调子十分悲怆,渐渐地只听见那十余个突厥人和声而唱,男人们的声音雄浑沉着,越发衬得曲调悲壮苍凉。他们的声音像是大漠里的风,又像是糙原上翱翔的鹰,盘旋在最深沉的地方,不住地回dàng。天地间万籁俱寂,连糙丛里的那些虫子都不再低吟,连马儿也不再嘶鸣,连那些中原人都安静下来,倾听他们众声合唱。
我一时听得呆住了,直到突厥人将歌唱完,大家才重新开始笑骂。顾小五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歌?
是突厥人的征歌。我想了想,就是出征之前,常常唱的那首歌。歌里的桑格是突厥有名的美女,她的qíng郎离开她,征战四方,最后却没能回来,只有他的马儿回来了。所以她手扶马鞍,看着qíng郎没有用完的箭壶,唱出了这支歌。
他似乎是笑了笑:那为什么却要四处征战呢?
他们是突厥的勇士,为了突厥而战,四处征战那是不得已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他说道:这又有什么不懂呢?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闺梦里人,其实说的是和这个一样的故事。
我一听见有故事就兴高采烈,于是缠着顾小五说给我听。他被我纠缠不过,想了想,终于说道:好吧,讲故事也可以,可是你不能问为什么,只要你一问为什么,后面的故事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虽然条件苛刻,可是忍住不问为什么三个字,也不算什么难事,我马上就点头答应了。顾小五却似乎有点儿踌躇,想了片刻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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