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道:我正自在,有甚心事?
不悟道:东宫声名正好,朝野jiāo口称赞。如今官家不做他想,慈宫亦高座安养,虽有外忧,却不致成患。若论起来,如今天下,竟是这些年来光景最好之时。贤伉俪实是有福之人。
玉姐听了便喜,笑道:借方丈吉言。
不悟话锋儿一转:檀越可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玉姐暗中留意,面上仍笑道:方丈与道长厮混得久了,说话都带着道家味儿。不悟道:三教原本是一家么。
两个不咸不淡打着机锋,寒暄数句,玉姐正有话要问不悟,又知不悟不会无缘无故说甚福祸,便先开口:方丈觉得,甚是福?甚是祸来?
不悟皱眉,问玉姐:殿下截了为皇孙庆贺的钱,可是殿下自己的主意?
玉姐一点头:然。
不悟又问:次后东宫减膳,却是檀越的主意了?
玉姐笑点头:然。
不悟肃容道:如此,老衲便明白了。想来政事堂不致冒进,只yù与胡人迎头痛击便罢。次后怂恿出击的,却是檀越了?
玉姐想笑,又愣住了,叹道:世间还有甚事瞒不住你么?
不悟道:世间事,不过如此。
玉姐道:想来方丈是看透世间事觉着没趣味,方才出家另寻些事做的?竟生出一种知己之感,她便是觉这宫中无趣来。
不悟道:原以看透了,今番回来,方觉世上更有奇人在了。檀越做这事,却有失计较!
玉姐听他说得慎重,便问:此话怎讲?
不悟道:檀越晓得本朝兵将驻防、何处有多少人么?晓得屯粮能支多久么?知道哪处兵qiáng、哪处兵弱,哪个将愚、哪个官贤么?又知道边境地理么?一概不知!对否?
玉姐默然。
不悟冷道:甚都不知,却要下口预事,若是北地只有迎敌之能,却无追击之力,致使功败垂成,当如何?叫个只有本事吃一碗饭的,去吃上两碗,撑死了算哪个的?!
玉姐咬牙道:我虽不知这些,却知此时此刻,是万不能退让的。且政事堂相公们,那个不是老成持国?吃八分儿就放下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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