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中的铮铮然是一缕断发。
地府兴长发,江判从不束发。
从他上任以来就一直没有留过头发。
他最后一次束发还是考完试那日喝酒庆祝后借着酒劲请钟夜帮他戴了一次冠。
也是那天他大着胆子和钟夜约定,以后要在钟夜手下当个好吃懒做的小官,每天都让钟夜帮他束发。
而放榜之后他哪里还有颜面去招惹钟夜,只能在无人知晓的夜晚偷偷自断头发,将这缕长发连带着年少时的心动一起尘封在这棵见证过他们鲜衣怒马的花树之下。
只可惜泥土能够掩埋的只有断发,他的心动却从未冷去。
“江雨落……”
钟夜从他手中接过那缕头发,多少年前他帮江雨落梳头束发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
“那时候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碰我了,更何况是束发这种亲密的事,”
江雨落垂着眸,将被刨开的土块踢回坑里去,“没想到现在你这臭小子不仅天天帮我吹头发,还反过来让我天天给你系领带。”
“这也算是遗憾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