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万国,奄有八纮,荡三季之浇风,振百王之旧典。设四科而罗俊彦,提二柄而御英雄。所以不轨不物之徒,咸思革面;无礼无义之辈,相率悛心。然而不足畏者,愿陛下存而勿论,深可畏者,愿陛下修而靡忒。加以崇三纲五常之教,敷六府三事之歌,则鸿基与五岳争高,盛业共磐石永固矣。谨此疏闻。
唐主览疏,虽优诏褒答,但总未能切实举行。所以六可畏事,始终失防,徒落得优柔寡断,上下蒙蔽,几乎又惹出伦常大变,贻祸宫闱。
长兴四年十一月,唐主病体少瘳,出宫赏雪,至士和亭宴玩半日,免不得受了风寒。回宫以后,当夜发然,急召医官诊视,说是伤寒所致,投药一剂,未得挽回。次日且热不可耐,竟至昏昏沈沈,不省人事。秦王从荣,与枢密使朱弘昭、冯赟,入问起居,三呼不应。王淑妃侍坐榻旁,代为传语道:“从荣在此。”唐主又不答。淑妃再说道:“弘昭等亦在此。”唐主仍然不答。从荣等无言可说,只好退出。
既至门外,闻宫中有哭泣声,还疑是唐主已崩。从荣还至府中,竟夕不寐,专俟中使迎入。那知候到黎明,一些儿没有影响,自己却倦极思眠,便在卧室中躺下,呼呼睡去,等到醒来,已是午牌时候,起问仆从,并没有宫廷消息,不由的惊惧交并,一心思想做皇帝,可惜运气未来。当即遣人入宫,诈称遇疾,私下召集党人,定一密谋,拟用兵入侍,先制权臣。遂遣押衙马处钧,往告朱弘昭、冯赟道:“我欲带兵入宫,既便侍疾,且备非常,当就何处居住?”弘昭等答道:“宫中随便可居,唯王自择。”嗣又私语处钧道:“皇上万福,王宜竭力忠孝,不可妄信浮言。”处钧还白从荣,从荣又遣处钧语二人道:“尔等独不念家族么?怎敢拒我!”二人大惧,入告孟汉琼。汉琼转白王德妃,德妃道:“主上昨已少愈,今晨食粥一器,当可无虞。从荣奈何敢蓄异图!”汉琼道:“此事须要预防,一经秦王入宫,必有巨变!看来唯先召康义诚,调兵入卫,方免他虑。”德妃点首,汉琼自去。
原来唐主嗣源,昏睡了一昼夜,到了次日夜半,出了一身微汗,便觉热退神清,蹶然坐起。四顾卧室,只有一个守漏宫女,尚是坐着。便问道:“夜漏几何?”宫女起答道:“已是四更了。”唐主再欲续问,忽觉喉间微痒,忙向痰盂唾出数片败rou,好似肺叶一般,随又令宫女携起溺壶,撤下许多涎液,当有宫女启问道:“万岁爷曾省事否?”唐主道:“终日昏沈,此刻才能知晓,未知后妃等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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