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只有十八岁,爷爷才十六。成亲的那天,奶奶从盖头里看见比自己还矮,发育还不大健全的爷爷,嫌弃的想:“就这么个孩子呀!”
但奶奶说,爷爷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无论下地干活,还是后来的逃荒逃难却总是护着奶奶。他们那代人,大体是不知道情爱为何物的,奶奶对爷爷说得最多的话,都是恨和埋怨。奶奶渐渐忘记了贝贝,然后是忘记贝贝的爸爸,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什么是名字,什么是什么,有什么区别,再后来已经没有人能知道她还能忘记什么了,好像把这世间的一切都又抛了回去,但她竟清晰的记得年轻时和爷爷间的一切恩怨,脑子稍一清醒,就反反复复的讲给别人听。
像闯关东那个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爷爷把一个男人该做的事都做了,想来也不全是好事。他和奶奶也是从河北闯关东到东北来的,在外面都做过些什么,奶奶在家里是不知道,她也从来不问,奶奶就只管照顾好家里,做好饭等他回来吃,带大了四个孩子。
奶奶针线活做得好,几十年来,几代人的棉衣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她的针线在街里街坊出了名,小时候好多人都夸赞贝贝的棉袄,说是做工针脚都是少见好功夫,她就只是抿嘴笑笑,从来不接别人的活,也从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这一做就是几十年,直到她不再记事为止。
奶奶爱吃rou、爱喝酒,每日无酒无rou不欢。爷爷一直给奶奶买rou、买酒,只要生活还过得去,钱多的时候买些好的,钱少的时候就打散装酒,后来他也走不动了,不能再下楼了,那时候奶奶也把酒是啥都给忘了。
爷爷笑呵呵的看着奶奶吃了rou、喝了酒,有些微微的小醉后,便是一堆的牢sao。这时候爷爷便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回到他的小屋里,把半导体打开,放老大老大的声音,举到耳朵边上,也许这就是他耳背的真正原因。
爷爷耳背以后只有贝贝还会跟他聊天,爷爷说爷爷的,贝贝说贝贝的。
“中央又有新规定了。”爷爷大声的告诉贝贝,好像她也听不清一样。
“中央规定啥了?”
贝贝凑到爷爷的耳边上,更加大声的嚷嚷,爷爷便伸手拍拍耳朵,笑得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听不清啊!你上班了?”
“嗯!是啊!”
“哎呀!半导体里讲评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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