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桂树的金枝掩映香雾。他曾说,很可惜我在叶塞来去匆匆,没能走遍各地山川形胜,见过山间掉尾便化成美妇的灵狐,缠人永堕幻境的相思藤,东海之滨采珠织绡为生的鲛人;也没能亲历真正的月桂节,见证举国同庆、万人空巷的盛况;没能慢慢领略,我曾拼死想要守护这个陌生世界。
那么你呢,司岚?你想回叶塞吗?
我抱着尚且温热的他取暖,呼吸扑在颈窝,挠得我发痒,泪水被苦笑抖落。一闭上眼,只一片虚空,一如穿梭时空的长道,看不见终点,漫漫的星光,无尽的洞xue,晕眩。我恍然望见去年的春日,司岚学长站在圣塞西尔盛开的樱花之下向我问好,说的是“欢迎回家”。我不知道性情迥异的他们是不是还能被当作同一个人。至少他不愿,冕下一直知晓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曾目睹某一时空的我与他步入婚姻殿堂,从未说起,却恰好得以隐匿在暗处。他总会留意我在怎样的场合唤他的名字,是不是实际上想起了另一个人,表面上只一笑置之,自以为将疑虑隐藏得很好,静待清透的曦光照散阴霾。
陌生的房间,向阳的落地窗。我走完这条冥河般的长道,醒时只剩最后一段梦的记忆,既是梦,也是回忆。也是在这个房间,灯光映得浮雕壁画呼之欲出,镂空灯罩缓缓转动。我手捧他的长发问,如果水镜能预见未来的景象,为什么不能从中找出圆满的一种让它实现呢?他答,水镜中映见的景象只是离散的碎片,因为没法看见自己的未来,途中分叉的关节将被尽数隐去。何况,他也不知怎样可算圆满的收场,在很多种没有我的未来里,他一直抱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想法,找到白银骑士,和罗夏一起叁方会谈,每每不欢而散。要么来自高等文明的白银骑士不愿妥协退让,终于难免一战;要么他与罗夏难以毫无嫌隙的合作,他代表辖下的万千法师,而罗夏代表秉权的贵族,举国的世俗臣民,身居高位,不得不瞻前顾后,也身不由己。他无法退让的底线是,存活的法师们不必再牺牲殉难,灾厄退去以后,也能作为普通人生活,他们也该被拯救,成为法师不是可以选择的事。罗夏没法对此感同身受,并非他不愿对半妖的法师一视同仁,恰恰是因“一视同仁”,对整片大陆而言,法师是容许牺牲的极少数人。
他翻开书页,整理了夹在其中的小笺,继续说道,初见时,当你信誓旦旦地说出‘想要拯救叶塞大陆’,我很惊喜,也感动于你义无反顾的气势。久违地遇见同道,不免惺惺相惜。想必罗夏也是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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