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停下就要死了,让我睡一觉吧。他也愿意休息了。
我长舒一口气,再抬头时恍如隔世,在这以前,他还是遥不可及之人。唯一想留住的印象,是他捻着一片枫叶倚在树下,略垂头,状若沉思。被风拂起的发丝像攀长的手追逐落叶。我本想趁此机会偷袭,揍他一顿泄气,走近弯下腰细看,才发现他竟是睡着,睡容看起来比醒时年轻许多。眉尾的毛也服帖的安睡,不像醒时凝成一道。我顿时不敢再出大气,也无法对此刻的他下手,只想守在他身边,等他自然醒时,揪住小辫子反问,司岚大法师不是说自己不需要睡觉吗?在叶塞所见的许多情境,我都已画下,唯独此情此境,每次一提起笔,就被当时的情绪侵占,怎么都画不成。
如今的司岚还是一样,转变只是我再不忍离开他,他已经楔在我的生命里,占去最醒目的一角。就像死结般缠住的下身,分不开了。从他带走我的那一刻。才过多久,也不知是多久。这里没有时间,没有天气,没有日夜与四季,不需要饮食和睡眠。时间从我们被卷入这里起就消失了,流逝之感是他用冰蝶飞行拟构的幻觉。和他做过许多遍,也许还停在原点。
塔外是幽暗的深渊。原本门前的大枫树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楼穿廷而过的红线,一道道细若琴丝,似是整座虚幻建筑的支架。触碰它们时,脚边的铃铛受到感应剧烈摇动,发出疾响。随后他闻声赶来,我于是问:“莫非你是怕我自己跑了,冕下?”边说着,我走到他面前,环着他的转过半圈,后脚正触到一道红线,铃铛摇起的风托高裙摆,我向后坐上台阶,引他弯下腰。
他的发色像褪色一样逐渐变浅,极近的距离让我无法再忽视。我抬眼看顶上,叁只冰蝶以相同的速度飞旋,绕成球形,在各自的轨道上,似永远不会相撞。他失去了曾经向死而生的愿望,正在凋零。到底他不是霍列斯,从色欲里就足够汲取维系生命的精神力。没有等他回答,我继续问:“你想回去吗,回叶塞?”
“有你就够了。”他摇头,逐一解开我腰上的系结。叶塞的服饰设计繁复,纵如这件最简约的单裙,也需按特定的步骤仔细穿上身。司岚幼时,最早学会的法术也是穿衣,在半年尽是冬天的北地,起床的一刹那就穿好几层冬衣,省去许多麻烦与挣扎。而他现在有了无限的耐心,总是亲手替我穿衣、解开,再教会我。
前襟飘散敞露胸腹的那一刹,他将我拦腰抱起,握住我缠绕淤痕的手腕,指尖套进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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