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谢梦山几乎以为,他纵恨极了庄怀飞,如今情境,恐怕也无他奈何。
直到他看到了庄怀飞的那一眼,并顺着那一眼,看到了被傅晚晴挽着手搀扶出来的谢恋恋。
最重要的是,谢梦山再回头看庄怀飞时,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爱慕、怜惜,与疼痛。
谢恋恋这时候正是支离破碎之时,纵然从傅晚晴和庄怀飞身上得了一点点温暖、维持她不至于彻底崩溃的模样,恋恋看起来也还是糟透了。
谢梦山看在眼底,心里也是既怜、且痛的。
他甚至不再怨怪这个女儿连庄怀飞那么一个区区莽夫都笼络不住的“不争气”。
但他仍恨。
极恨。
恨到谢梦山宁可心疼上千百倍,也不惜用恋恋去刺庄怀飞的地步。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六。
嗯,在谢梦山看来,那一千六在于:他们父女各分八百。
即使走到这一步,谢梦山也依然认为自己是个好父亲,是一个伤了女儿、他也一样疼着的好父亲。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谢梦山也确实是个好父亲。
若非他到了那般田地,都不惜为了叫庄怀飞伤心、伤神、伤前程(最好能顺便叫谢红殿铁手甚至铁手顶头的人因此对庄怀飞心怀猜忌),
而当着恋恋的面刺激庄怀飞的话,庄怀飞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对着恋恋剖白内心。
庄怀飞一贯是个看似能言善道、其实却最不善于剖析内心与宣扬自我的人。
亏得谢梦山一句比一句刺心,刺痛庄怀飞的同时、也刺痛了恋恋的心,才逼得庄怀飞忍无可忍,
拼着剖出自己的心,去换她的不要太伤心。
“是,今天这一幕,我也是事先知情、并甘心做这个引起锣鼓的马前卒的!”
“我也早就知道您都在打些什么主意……”
“但您,和恋恋,是两回事!”
“将您绳之于法,和与恋恋鸳盟一生,更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
“我求娶的,一直都只是恋恋,无论是谢知县、谢知州家的恋恋,又或者是谢配军、谢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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