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嘈切,溅起点点飞泥。
身后的喧杂越来越远,周围都是呼啸的夜风。
沉朝顏虽一向行事张扬,可劫人夜闯南衙到底是第一次,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心里竟漫起一丝难言的亢奋,连带着觉得心跳都莫名快了几分。
她挪了挪绕在谢景熙腰间的手,伸长脖子,想将下巴搁到谢景熙的肩头。
可是臂长和身量都有限,沉朝顏努力了半天,也只能勉强从谢景熙的肩窝处,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
鼻尖抵上男人的肩背,一股艾草混杂书卷的气味,霎时溢满鼻间。
许是马上风大,脑子被吹得不甚清醒,沉朝顏竟鬼使神差地觉得这味道好闻,又趁机趴在人背上悄悄嗅了两口。
窸窸窣窣的几声,虽然不大,但足够让本就心猿意马的谢景熙思绪翻覆。
腰上的温热、身后的绵软,如今再加上这脖颈之间的酥痒……
谢景熙闭目咬了咬牙,盘算着事行至此——夜闯案牘局、劫持大理寺卿、强闯含光门,这叁项数罪并罚,沉朝顏不说终身幽禁,让她去感业寺待个叁五年,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于是他拽过沉朝顏手里的韁绳一扯!
一声嘶鸣,棕马前蹄腾高,后脚直立,突然的急刹险些将沉朝顏甩下去。
她猝不及防放开韁绳,匕首一收便往谢景熙的腰间搂去。
可是慌乱之中,谢景熙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藏于腹下,眼看她双臂下落,他既快且准地一掌便拍了上来。
沉朝顏被拍得闷哼一声,手臂失力顺势往下一滑。
棕马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两人同时一怔,沉朝顏下意识将手收回,却见上面竟染了星点血跡。
想是方才打斗失手,匕首不小心划伤了马腹。
不远处夜巡的金吾卫似是听见响动,也集结人马朝此处赶来。
火光明明灭灭,从街两侧的小路涌入,身后追兵的声音渐近,围捕的脚步似要蹋得整个暗夜都震动起来。
身下的棕马被刚才那么一惊,现下又见得如此慌乱嘈杂,一时且惊且怕,开始不顾一切地狂乱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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