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这阿姐就是这样,说话做事直来直往,从不给人什么缓衝的机会。
“哈哈哈……”他乾笑两声,撩袍往御案后一坐,稳住心神道:“阿姐可是对朕的安排有异?”
沉朝顏倒是不客气,直接道:“主审得换个人,我总觉得谢景熙不可信。”
李冕态度倒是温和,只问:“那依阿姐的意思,谁合适来做这个主审?”
沉朝顏忖了半晌,而后还是沉默了。
李冕叹口气道:“这件事……朕确实很为难。”
话音落,他又颇有些担忧地看向沉朝顏,却见她一张脸都隐在菱花纹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
她沉默了半晌,才落寞道:“父亲是刑部侍郎出身,你我都知道,若不是先帝托孤,他本不愿接手右僕射一职。
你根基未稳,朝中左相势大,之前因着父亲的原由还能制衡一二,如今父亲已去,王党必借此败坏父亲名声,打压沉党……又或者整件事本就是王党筹谋……”
李冕没说话,表情却难得端肃了起来。
先帝崩时,他年未束发,左相王瑀于朝中势力庞大,若不是当初沉傅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大周也许已经不是李家的大周。
故而沉傅既是他的恩师,也是朝堂肱骨,于公于私,李冕都不该置之于不顾。
“只是如今这件事,若真是王党谋划,怎知这又不是他们的诱饵,借此更快剷除老师留在朝中的势力?”
一句话问得沉朝顏无言。
她忽然记起,前些日子收到霍起的信件,便是说王党手下的几个监察史,似乎已经找了由头,开始在清查他们振武军的军餉。
左右衡量,这件事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不是她该去参合的。
两厢沉默,李冕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沉朝顏道:“好在这件案子交给的是谢寺卿,他谢家一向忠君爱国,不参与党争,想必此事上倒也可信一二。”
不说还好,听李冕这么一提,沉朝顏就是一肚子气。
她转了转残留着痛意的手腕,语气不悦地道:“没撕下面具之前,人人都可以忠君爱国、不涉党争。”
李冕瞪眼“嘖”了一声,蹙眉看向沉朝顏道:“我这不是找个理由在帮你吗?这个案子交给谢景熙,总比交给刑部和御史台的好,现在三司之中,唯一不属王党掌控的,就只有大理寺了。而且你俩昨日不还在……咳咳…… ”
李冕自知说错了话,换上端肃的神色继续道:“好歹你俩是定过亲,三月之前还拜过堂的。朕倒是觉得,你与其参与什么查案,还不如暗地里把谢寺卿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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