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
莫忘初心。
长歌弟子见过太多了,读书时意气风发,初为官时满怀皆是天下的官员,可深入官场后才知墨子悲丝是怎样的无奈。世事如潮,所有人都随着汪洋起落,坚硬的或被打碎成为沙滩上的砂砾,或深沉海底。
纵是杨羽,在终在大唐那晚冰冷的风雪中,悟出了玲珑二字。
他只望他能护住这年轻人,护得久些,再久些,久到能让他在一次次交锋中不痛不痒的学会长袖善舞,磨出手腕,而不至于被彻底击碎,或是放弃自己的傲骨,成为这海洋的一部分。
千言万语,落在纸上终究只剩四个字。
莫忘初心。
陆踏歌接过信又塞到怀里,吃了碗鱼羹,当晚便赶往青州。
他到时是第二日早上,暴雨未停,顾惜朝翻了一宿青州的各种事物整夜未眠,抬头就见西域人浑身湿漉漉的窝在屋檐下,内力蒸衣,翻滚出一层厚厚白雾。
“陆先生?”青衫人连忙打开门让陆踏歌进来,将暖手炉塞到陆踏歌怀里。
练久了墨冰指的西域人自不会觉得冷,反而是暖手炉有些烫人,他从怀里摸出被保护的很好的信交给顾惜朝,想了想道“这雨有些太大了。”
顾惜朝以为陆踏歌的意思是觉得冷,转身就去找棉被,陆踏歌赶忙拉住他,将话里意思说的直白了些。
“水涨的太高了。”
西域人提醒道。
顾惜朝沉默须臾,眼眸蓦地大睁。
如今时近四月,正值春汛,青州原本算不得重灾之地,奈何几日暴雨,河水猛涨,若这么算下来……怕是河堤必溃。
顾惜朝本来只想到这里,河堤二字自心头掠过时又是一凛。
河堤,河堤,河堤……是石头垒成的啊。
“陆先生。”顾惜朝霍然站起,从身边一堆书本中翻出青州账务哗啦啦一顿翻,翻到一半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般将那账本重重一摔,转身又去翻箱倒柜。
不多时,捧了个匣子出来。
“惜朝在京城时,为度日曾卖画为生,离京前陛下亦是命人先给了我两月俸禄。”顾惜朝抿了抿唇,将那小匣子放到陆踏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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