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从来不知对方的真假。
从未表露过彼此的真心。
从来都是半真半假。
甚至从来都要猜忌。
但也因为猜忌, 他们对对方永远都有新鲜感。
是了。
她对于他来说,是可以不断探索的新鲜感。
清冷月光毫无痕迹地洒下,画布上的女人玉体横陈,皮肤莹白光洁,颜料遍布她周身, 留白得当, 她的脸颊浮起异常细腻的红晕,像是幅画。
色彩浓稠, 却丝毫不庸俗肮脏。
不可思议。
怀礼喘不过气。
他轻轻地拨过她被汗水淋湿的头发,他们紧密贴.合, 她那双眸一晃、一晃始终瞧着他,盛着泪。
男人清俊的面容也尽是不合时宜的颜色, 他们如同还未落入横尸遍野的爱河就已翻滚得如此狼狈。
一向清冷干净如他, 如此像是被涤渎, 南烟用略带痴迷的眼神看着他,手指在他腹部位置勾摹。
“跟你分开后, 我就总在想,跟你上过床后, 以后可能和别人都没什么感觉了,”南烟若有所思,光线微弱,她好似又变回了长头发, 又勾又绕又动人, 铺天盖地地落在画布上。
怀礼双臂支撑住自己, 俯身下来,轻笑,“所以后来呢,和别人上床会想到我?”
南烟不答,反问他:“那你呢。”
“的确想过。”怀礼回答她。
南烟什么也没说,勾他脖颈,只想要他更进一步去填满她内心那处空洞,“用力。”
长久以来。
那种无法消弭的孤寂,四处奔波的焦虑和空虚,埋伏在生活中的疲倦,急需被什么冲淡、填满、代替。
她需要他。
这一刻很需要,非常非常需要他来替她填补。
怀礼不用再问也知道了答案,他像今日紧紧拥抱住她般,如她所说那么深深埋入,边去吻她的眼泪,“哭出来就好了。”
她好像只有他了。
紧紧攀住他不放,他翻过她将她脑袋按在画布,她脚腕儿还要来勾住他的腿,他温柔又有力量地掐住了她后颈,她纤柔的腰臀便在他眼前如花朵一次次绽放,陨灭。
陨灭又绽放。
永远都有新鲜感。
她是他永恒的新鲜感。
她今天失去了家人。
怀礼失去家人的时候,比她要早很多。
他却哭不出来。
这样太久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谈起,也许是长久与女人若即若离地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该歇手时就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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