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宙也……你在哪。”
齿痕深嵌入手背的皮肉,喉咙弥散开血腥气,她却一丝一毫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她知道他今晚肯定生气了。
一遍遍打给他, 回应她的只有冗长的通话音。
可她还是一遍遍地打过去, 手发抖到无法按下屏幕,也要打过去。
这么大的北京,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打给谁,可以依赖谁, 可以求助谁了。
这么多年,都像是溢入黑色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漩涡, 孤独地沉沉浮浮, 偶尔抱紧一块浮木, 她就开始语无伦次地呼救。
她不该回来找画的,不该和他吵架。
今天也不该让郑南禾出门。
不该回北京。
一切都那么的不该。
夜色汹汹弥漫, 一瞬淹没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知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画室的门, 没几步她就腿软,于是又蹲下。无助地蜷缩住自己。
记忆宕机到那天脚扭,郑南禾点燃酒精为她消肿,与她四五分相似的眉眼一抬一低。
这么多年憎恶过也无奈过郑南禾的轻薄天真, 无数次地错过她人生重要时刻的分分秒秒。
可那时她才发现, 原来她也是妈妈的女儿。
她也有资格被妈妈照顾、疼爱的。
南烟终于终于忍不住, 放声大哭。
“徐宙也……你在哪……”
“徐宙也……”
“徐宙也……”
机场上空又一次飘荡起清甜温和的播报女声,友善地提醒着旅客们航班的升降起落。
人生的跌宕却不曾有这样的预兆。
眼前人群庸碌,熙熙攘攘如潮水,一时没过怀礼脑海,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似乎就只剩她那日满手是血地偎在他怀里发抖的模样。
与一贯巧笑盼兮、狡黠灵动的她仿佛是两个人。
“徐宙也……徐宙也……”
她不断地重复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几乎成了机械的本能,俨然把对方当作了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依靠。
可是听她哭。
怀礼心口还是隐隐泛了酸。
见惯生死如他,也无法想象她此时遭遇了怎样的变故。
不知何时断了线。
四面八方的嘈杂一瞬涌入,冲淡了他的思绪。
怀礼沉默地摘下电话,看着渐渐熄灭的屏幕。
晏语柔刚依稀听到了他手机中的哭声,见他神色如此变了,她挑起眉,冷嘲热讽地道:“是南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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