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翁曾桂说,“你只讲今年的事好了。”
“今年正月里,陈秀才到爱仁堂来,说这件案子还没有了,要传我儿子上公堂——以前一直传过,我儿子只当没事了,不过心里委屈。哪知弄到头来,还是要去吃官司,心里就很不自在。老爷,苦啊!”钱姚氏突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自从他们这场官司打到京里以后,我儿子忧忧郁郁,一两年没有开过笑脸。”
这一下,有点问不下去了,翁曾桂恻隐之心大生,特准陪伴她来的人,也就是杨大姐所派的那个丫头,上堂来劝慰,同时退堂暂息,等钱姚氏喝茶休息了好一会儿,悲痛稍杀,方又再问。
“钱姚氏,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都知道你儿子是忠厚老实人,只要这件案子审明白,你儿子的苦衷大家都会原谅,他死了也可以安心了。”翁曾桂问,“当时陈竹山怎么说?”
“是啊!老爷,我也就是为了要洗刷我儿子的冤枉,才拼老命到京里来的。”钱姚氏想一想答说,“陈秀才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只听我家老大说,他叫我家老大咬定以前说过的话,不改口,包管没事。”
“钱坦呢,答应他没有?”
“我家老大说,现在不说实话,没有机会说实话了。如果我不说实话,仓前也没法子住了,只有搬家。
老爷想想看,一爿药店